一旁的雪依突然握紧双拳,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抱歉,我……”筱亦轻声认错。他刚刚才猛然发觉,刘队背后的隐情。
“你不用道歉!”刘队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没有再开口说话。
关押室一片寂静,只有那个少年还在不断抽泣。
……
“……柔柔是老局长的女儿。”许久,刘队突然开口。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常常被局长带来这里。老林每天都忙着办公,所以柔柔就只好来找我们玩。因为那时的云梦市还很小,案子少,刑侦部是最闲的。”
“刘队……”年轻警官低声提醒。
“没事,没事。我们这不是正规审讯,告诉他们也无妨。”刘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后来,柔柔她长大了,还是会时不时的就来局里玩,和大家聊天,给加班的同事带夜宵,还和帮我照看带来的孙女,教她识字。我在边上看着,笑着问她,要不要把我孙女给你当女儿,柔柔她还兴奋的答应了,说要做孩子的干娘。”
刘队拿起被捏烂的纸杯,喝完里面所剩不多的水。
“就在昨天夜里,柔柔还打来电话,说有香喷喷的包子,要带给我们吃。可是大家等了她好久,她都没有来。我们想着,柔柔是不是临时有事,先回家了?”
“后来我们接到报警,有人说发现碎尸,要我们赶快过去。”
“刚到现场的那一刻,我们都没太注意,直到发现头颅的那一刻……”
说到这,刘队停了一下,低头伸手用力捏了捏鼻梁。当他再起抬起头时,已经是双眼泛红。
“那头颅是柔柔的……她没有给我们带来说好的包子。只留下了一个,让全警局的人,都在为之拼命的案子。那时我急忙把柔柔的头用证物袋装起,免得被赶来的记者拍到。”
“其实局里的人都不知道。”
“?”
“柔柔的父亲林局,已经住院两年了。上次我去看望,医生说他活不了几个月,柔柔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不希望这个案子的详细消息,被记者传到医院里。我欺骗老林,说他女儿出差去国外,要十多天才回来。可老林也是聪明人,这瞒不了多久。我只希望,在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结案的时候。”
“法医检验过了,说柔柔的遗体肌肉收缩,心室外肌撕裂,是在极其痛苦的情况下死去。”
身后年轻的警官虽然直直站着,却早已泪流满面,是他以军人般的自制,才没有捶墙痛哭。
“法医还在破碎的子宫中,提取到了凶手残留的****,但无法区别受害人受到性侵,是在死亡前还是……”
刘队突然抬手握拳,用力的砸向桌子。
“这他娘的不是人干的事!我当了刑警30余年,见过各种疯子和变态,但这次,这绝不是人干的!是畜生!是连畜生都不如的鬼东西!我可不管什么狗屁罪犯保护法律,我要亲手抓住它!将它千刀万剐!”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年迈的老脸涨得通红,露出凶恶的神情。像极了地狱罗刹,让身后的年轻警官,也为之一惧。
许久,刘队终于平静下来。
“就是因为这样,我违背上级命令,私自让女警员扮成诱饵,去吸引凶手。因此我也悄悄从城里调来了大量特警,协助这一次行动。扮演诱饵的十余名女警员都是我们局里的,她们也对凶手恨之入骨,所以自愿参加这次行动。我也挑选了她们中身手最好的,穿上了防刺背心,在我们数十名特警的时刻观察之下,才让她们当成诱饵,独自一人走在那条案发的那条街上……”
“没想到却引来了你这个碍事的小子。”刘队又狠狠的噔了筱亦一眼。
“……”筱亦和雪依双双陷入了沉默。
“事情都和你们说了,希望你们不要对外伸张,如果让市里的上级知道,我可能会停职受罚,到时后就没法亲自出警,为柔柔报仇了。我承认,这次的案子是我心急了,这样危险的办法,今后不会在用了。”刘队这是头一回低声下气,请求筱亦他们不要举报。
刘队的心里十分明白,如果没有亲手抓住罪犯,他余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您都告诉了我全部隐情,我怎么忍心再说出去?”筱亦连忙答应。
“哼,要不是因为妨碍公务不算重罪,我早把你们丢进拘留所里,等案子破了,再把你们放出来!到时后你们再怎么告我,我也不怕!”刘队没好气的说着。
“那这个小子呢?”刘队突然想起,安筱亦的目的是阻拦女警,那这个少年又是为何扑向诱饵?
“你当时干嘛补上去?”刘队看向少年。
“……我想抢她手里的包子”
“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吗?”
“……是第二次”
“嗯?!你还抢过别人的包子?”刘队皱了皱眉。
“……嗯”
“在哪抢的?”
“……一个小区里……”
“怎么抢的?”
“……那有个路灯坏了……我乘她不注意……就……”
“真是个贼孙!”刘队抬手作势要打,被边上的年轻警官急忙拦下。吓的少年急忙抱头认错,抽泣和道歉声再次响起。
“刘队,这不太好吧,他还是未成年。”警官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我这是吓吓他的,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更要好好管教,你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人。”
“是流浪的孤儿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