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言惊讶:“那你搬去哪里?”她显然不认为自己姐姐有那个财力和精力,临时替自己准备了另一个窟。“申请了医院宿舍?准备驻扎在病房?”
品行之前就想好了,庄思源在碧海明珠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她就不客气的占用了。不过这种变相和庄思源“同居”的决定,她也不好意思在妹妹面前坦白,于是假装没好气反问:“怎么,就不能去你那儿蹭住?”
品言当了真,迅速评估了一下现实情况,直截了当表示:“我还是给你租个公寓吧。”
之前因为方芸要和林越“结婚”的事,她一气之下搬去了婆家——反正名分已定,就差仪式,就是有人多嘴她也懒得理会。然而婆家总比不上娘家。她如果真把姐姐带回去了,估计姐姐也不肯留。
婚房那边现在还空着。因为还没有办仪式,所以不让住人。
娘家的房间当然还留着,她也不介意姐姐去住。只是……“你要是肯和妈妈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也是没意见的。”另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同一个屋檐下的,除了老妈,还有一个时不时会上门的林越。
品行哈哈两声。
品言总算意识到姐姐已另有打算,亏她刚才还真心替她着想,翻了个白眼,关心另一个话题:“你刚才上去,没有和他们争执?”
品行坐上副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随口回答:“怎么没吵?就是吵得比较克制。”
“吵架还能克制?”品言乐了,发动引擎。
品行一挑眉:“简单啊。老的说我没良心,我克制的无视了;继母求我替她儿子说好话,我克制的拒绝了;爸爸怪我不管家里却去照顾一个外人,我克制的反驳了。”
品言先是一怔,然后噗嗤笑出声。
品行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她说得轻松,过程却不轻松。
一开场就是朱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情,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只说闫瑞是一时糊涂,求她大事化小。“他小时候连只蚂蚁都不敢捏死,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呢?这肯定是一场误会啊!品行,朱阿姨求求你,你去给你男朋友解释一下。我求求你,品行!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啊。”她作势要给品行磕头。
品行躲开朱琳下跪的方向,面无表情否认:“我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哥哥。”
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朱琳,被这么一句话给噎得打起了嗝。
“还有,要跪也是闫瑞跪,不是你,朱阿姨。跪的对象,是我那个凌晨才下手术台、差点没抢救过来、如今还躺在病床~上一动就痛的男朋友,而不是我。”品行勉强克制着心头的怒火。
朱琳转了个方向,继续磕头:“品行,品行,那真是意外啊,品行!医药费我们肯定付,该担的责任我们也一定担,但谋杀肯定不是啊!”闫瑞还在公安局里关着。她好不容易见了个面。才一晚上的功夫,她的儿子就胡子拉碴,神色惊慌不定,整个人缩成了个小老头一样。再听说受害人一方要用故意伤人罪来控告儿子,她就崩溃了。她现在已经不求其它,只求将这起事件定性为简单的车祸。
刘书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对那个总是惹事生非的继子也没有了好感,但见自己的老婆这么可怜巴巴的跪求自己的女儿,简直是挑战他的人生观。他拉起老婆,不满道:“你朱阿姨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们也没必要逼人太过。”
他始终不赞成女儿和庄思源的交往,当然不会认为庄思源是自己人。在“无好感的继子”和“更无好感的女儿的交往对象”的选择题上,他偏向了前者。
哪怕是一开始对庄思源表现出好感的奶奶,在这种情况下,也觉着品行应该站在朱琳的一边,去帮忙说服她的男朋友,不要告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孙子: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嘛。
闫瑞将庄思源伤得那么重,他们哪里来的理所当然?
品行简直要呵呵哒了。“什么叫逼人太过?难不成是庄思源自己撞上闫瑞的车,然后拿命来讹诈闫瑞?他们家不过是讨一个公理罢了。至于最后怎么处理,当然是警察蜀黍说了算。”
“人现在救回来了,闫瑞也知错了,就私了吧。两家人坐下来谈一谈。闹大了,不见得他们家能拿什么好处啊。”刘书眉头紧皱。
对于她爸天真的想法,品行只是扯出一抹干笑,回了三个字:不可能。
“可能的,可能的!我看那个庄思源对你那么好,只要你肯去帮你哥哥求情,他肯定会同意的!”朱琳还在打品行的主意。
看着眼前的“幼稚三人组”,品行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来!”刘书有了点怒气,“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品行回过头,表情甚至带了一点惊讶。她的态度那么明显,她爸居然还问“什么态度”。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说得毫无波澜:“我的态度就是,绝不会原谅这个人渣。”
朱琳没想到继女对自己儿子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吓得后退好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刘书轻抚了抚老婆的后背。他不知道女儿和继子之间更多的相杀史,只以为为了一个男人,品行就这么偏激的完全不顾家里人,也很不高兴。
关上门之前,品行好心的提醒他:“知道庄家是什么来头吗?有空去查一下香港的庄世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