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亦自从收了银子,只觉得身子板硬了,背也能挺的更直了,只觉得日子是越来越安逸,安全感爆棚。不过这事她还没有告诉爱墨爱砚,心想把后路都想好再说也不迟。
红菊这几天见识到了传说中谢家七姐儿的火爆脾气,这些日子要是没有差事,一直躲着谢安亦,在院子中远远见了也是请个安掉头就走。王妈妈差小厮带了话,近日还要呆在渭城,庄子上要是有事就去外院问管事,出了大事再差人给她传话。于是为了避免挨骂,红菊最近这些日子无论大小事找个由头就往外院跑。
现在知道了白莲的底细,而爱墨爱砚是自己人,那刘婆子又是个哑巴,平日只把自己关在小厨房不与人接触,剩下童妈妈被折磨得从早到晚一直昏昏欲睡,最后红菊也不在院子里了。谢安亦只觉得像是山中没有老虎的猴子,教室里没有班主任的自习课,岂是一个爽字能形容的。
这天晌午,谢安亦正准备歇晌,爱墨风一样地跑了进来。不得不说,没了人看着,爱墨规矩是越来越差了。不过好在谢安亦也不在意,她拿爱墨爱砚当妹妹看,这样子的相处方式反倒让她觉得惬意。
爱墨风风火火地进来,却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姑娘,你猜刚才我在院子里发现了什么?”
“不会这院子里也有个密道让白莲出去吧?”谢安亦心说,脸上却显出一副好奇的表情,配合地问道:“什么?”
“是个狗洞。”
谢安亦看着爱墨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在一旁帮谢安亦更衣的爱砚听到了,却很是惊讶。不过她想到的确是谢安亦的安危:“姑娘,我这就去将此事告诉白莲,让她速去找外院管事,将这洞补起来。若是歹人从狗洞爬进来可就不好了。”说完便转身要去寻白莲。
“万万不可。”这次谢安亦与爱墨竟是异口同声。
爱砚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为何?”
谢安亦与爱墨相视一笑,心说:你要是堵住了,我怎么出去啊?
“回头找个大石头遮住洞口就好。这庄子周边环境我们都不熟悉,找一日我们偷偷出去看看。”
想是正主之前就常偷偷溜出去玩,爱砚爱墨倒是没有惊讶,爱砚想了一下,便应了下来,出去查看狗洞去了。
爱墨便服侍谢安亦躺好,给她讲起发现狗洞的经过。原来刚刚白莲找到爱墨,说是早上打水时丢了一个耳坠子,让爱墨帮她找找。
爱墨本不屑,想到她是王妈妈的人,若是讨好了她,日后日子也好过些,便答应了。院子看起来不大,可靠墙的一圈都有杂草,爱墨顺着草找过去的时候,便发现了那个洞。
“姑娘,那个洞很是隐秘,周围杂草丛生,不走到跟前根本看不到。洞也不大,咱们女子这身材刚刚好可以通过,若是男子,不会缩骨功肯定进不来。奴婢刚刚爬出去查探过,出了洞就是庄子外了。不过奴婢怕光天化日被人瞧见,又钻了回来。”说完,爱墨又呵呵笑了两声,让人只觉得她的脸更圆了。
“嗯。”谢安亦哼了一声,显出一副要睡着的模样,心里却打着小算盘。
那人给的银票,足足有五百两。前几日让白莲换了点碎银子,手上还有四百五十两。有了这些银子,她也算是富户,若是她能知道周围环境,带着银子远走高飞,找个小地方改头换面做点小买卖,不知会不会比现在快活。可若是她逃了,爱墨爱砚两个丫鬟肯定要受罚,她要不要带上她们呢?
……
当天晚上,谢安亦用过晚膳后没多久便声称乏了,要早早就寝。
主子熄了灯,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没差事的也都熄了灯各自歇息了,院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洒在院子中。此时若有人仔细看,定能看到两个小丫鬟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穿过院子,消失在草丛中。
“姑娘,就是这里。”前面的那个趴在地上轻声讲话的正是爱墨。
谢安亦点了点头,借着月光仔细看了一下,果然如爱墨所说,洞口很小,也只有女子和孩童可以钻过去。洞口边缘很陈旧,不像是新挖的,应该有些年头了。
“让你带的东西可带好了?”谢安亦轻声问道。
爱墨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包袱,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走吧,仔细些,莫叫人听见。”谢安亦又嘱咐了一句,才跟在爱墨的后面小心翼翼地爬出了狗洞。
原来墙的另一边是片稀疏的林子,谢安亦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爱墨也已经打开了包袱,取出准备好的木棍。
这个木棍是她从柴火堆里挑出来的,看着很结实,却也不重,举起来很轻松。谢安亦早已让爱砚偷偷去厨房拿了猪油浸了棉布条缠在上面,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
爱墨正准备拿火折子点燃火把,被谢安亦制止了:“先别点,咱就带出一个火把,现在是晚上,万一遇到野兽要用的。”
爱墨只好放下了火折子,借着月光,往前指了下,道:“姑娘,顺着前面走,大概半柱香都不到就能出去了。前面是条官道,白天人多,我没敢出去。”
“好,我们去看看。牵牢我,咱们俩可别走散了。“说完,从头上取下另一头已经被磨得锋利的簪子,握在右手。
两人并排走着,乡下人本就睡得早,周围静悄悄的,有点恐怖。
爱墨感觉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