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好自己再没有什么异变以后,薄妍平复着心里紧张的情绪,走到客厅。
这个时节的西瓜又大又甜,都是有良心的农民栽种的,不会催熟也不会卖死瓜,西瓜的清甜香气很是勾人。西瓜就放在地面上的,天气热幸好这个出租屋是个楼层,薄妍他们住在一楼,还是有些凉快的。地上铺了凉席,大家都坐在上面从篮子里切好的西瓜吃起来。
薄妍还是喜欢用勺子挖着吃,但显然外婆他们是没那个爱好的,西瓜已经被分成三角形的一块一块了,她只有捻起一块尝起来。味道清甜可口,多汁舒爽,吐出几粒西瓜籽来。这些可同后世的西瓜不一样,西瓜籽不是密密麻麻的,但各个都是大又黑亮的显示它的健康,果肉又甜又脆,即便吃多了胀气,薄妍还是遵从本心吃了好几块。
“这夏天吃西瓜就是凉快吧,好吃吗,乡下的瓜就是好。”外婆已经尝过味道了,手里拿着大蒲扇扇风,她的头发现在还是黝黑的,不像年纪上了六十以后,整个人像缩水了一样,又瘦又小不似现在硬朗。
薄妍点头,接着她的话:“好吃,你今天去乡下了?坐车又要半小时吧。”
乡下离城里不远,说不远是因为在后世的时候,乡下也被开发了开车速度快半小时就行。但这时候,外公外婆家是乘坐破破烂烂的中巴车回去的,山路尚还崎岖,尤其还靠着大坝,薄妍小时候尤其记得,每坐一次都提心吊胆全神贯注,总有种车要翻的错觉。
外婆的大蒲扇扇风很足,加上天花板上还有吊着的风扇吹着,刚吃了几块西瓜的薄妍并不觉得热,听了孙女小大人似的话,外婆笑着道:“你是做梦呢,哪里半小时,是一个小时。每在乡下待了,是不是不记得了?”
确实没经常待在乡下了,薄妍不好意思的动动唇。上辈子自己在城市里待习惯了,哪还会经常回乡下。如果不是薄爸爸薄妈妈比较贪恋乡下的清闲,还有姨妈姨夫也爱在乡下待着,薄妍想自己也不会去的。不过她也不是不踏足,而是年轻,心也没个定数,好朋友们也都在城里,爱玩爱闹是天性。
“哦——这么远。”薄妍笑笑,然后找了个地方躺在凉席上,两个表弟都出去疯玩了,坐在客厅都能听见外面男孩子们玩闹的声音。
许久不曾如此安逸了,薄妍眼神有些困倦,外婆见她将要睁不开眼昏沉睡去,拿了个竹子编制的枕头放在她脖子下面,然后收拾了地上的篮子去厨房了。外公此时并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因为吵闹过几次,二人感情并不怎么样,薄妍的外婆是个女强人,小学文化,还是村里的大队长,薄妍记得看过她抽烟草的样子。
性子是好强的,也是个脚踏实地、辛勤劳作的女人,据说姨妈、薄妈妈和小儿子出生以后,外公都没如何照顾,也是外婆管起这个家的。等女儿儿子嫁人娶妻,生下的外孙女和孙子也都是她一手照料起来的,从出生到现在,任是没让自己累倒过,同人说过她不愿意的话。
薄妍几个兄弟姐妹同她感情也极好,上辈子外婆老了以后有点风吹草动就能使全家人心慌慌的,而那时候外公也已经去世了。
人死如灯灭,过早的去世让当时的薄妈妈差点哭昏过去,薄妍也是满脸泪痕,她还是第一个接触去世的外公的。要是这辈子外公和外婆都能长命百岁那该多好,薄妍迷迷糊糊想着,不由自主的往自己左手腕上摸去,飞机上发光的那只镯子……
镯子?
这一想让薄妍惊醒了厅里除了自己再不见其他人,外婆应该是忙她的活去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根本没有玉镯子的踪影。
她太大意了,以为重生回来是因为珍珠玉镯子以自己为媒介的原因,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上辈子的珍珠玉镯子是上辈子的事,那这辈子呢?
她因为激动而起伏的胸膛,心脏在砰砰砰激烈的跳动。珍珠玉镯子是外婆给她的,上辈子自己不懂事时外婆说是祖传的,但是这不可能,外婆祖上三代农民,哪里会有这等好物呢。她现在十一岁,外婆给她镯子的时候就是这个年纪,那么时间就越来越近了。
薄妍开始思索着着这镯子外婆是哪里得来的。
考完期末考试后,从孙女口中得知她感觉不错,应该能考上一中的外婆很高兴,刚好乡下房子许久没打扫了,于是带着薄妍和两个表弟一起回了乡下。坐在中巴车上的薄妍上下打量一番,车上的气味并不好闻,甚至因为常来坐车都是往返城里和乡下的农民,都是挑着扁担的菜农或者养鸡养鸭去城里出售的。
各个晒的漆黑漆黑,汗液的味道也重,薄妍就算闻的快反胃了也要忍着,幸好她坐的位置能开窗户,于是大打开着,天气热能透气,司机师傅也不说什么。
乡下好几个村镇连着,谁是哪方的人问一句就清楚了,也是个坦诚的。农民性子好,率直,不像后世别人搭讪问一句,都要小心的不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给陌生人。薄妍的外婆坐在最后一排和人说话,谈论乡下的菜新鲜了,哪个地方又有了新变化,还谈论自己的外孙女要进初中了。总之只要有妇女在,大多谈论的都是家里的事情,这时候改革过后,不少青年都出去找活干了,就像薄爸爸薄妈妈,姨妈姨夫、舅舅舅妈,这样算起来,自己表哥表弟们都是留守儿童了。
薄妍耳中不停窜入大人们热闹的谈话声,车上吵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