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就坐在自己身边,耳畔回旋的是她绝美的声息,画面太过于相似熟悉一下子把他带回了有她的十七岁。还记得某次,她因生物测试不及格被罚抄5次试卷而留堂到很晚,他买了她最爱喝的奶茶然后坐到她身旁陪她。他撑着脑袋看着他,她一笔一划很认真地抄着卷子,没有了以往贪玩调皮的可爱表情。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捏捏她圆圆软软的脸蛋,看看她会不会气地跳起来打他。试卷抄着抄着,她的唇边忽然蹦出了一个个轻快的音符,她可爱的笑着,唱起了小曲,心情似乎变得很好。他就在一旁听着她的歌声,渐渐如梦,梦里全是她。
她很爱喝奶茶,却只喝原味的,极讨厌喝水,每次都是在他软硬威逼下鼓起圆圆的包子脸瞪着他勉强喝下几口;她很喜欢吃面包,排名第一的是羊角包然后是奶油包第三是脆脆的炸包,她每次都能一口气吃好多完全当零食一样吃,但身材却好的匪夷所思;她运动神经很好,每次运动会上的各种比赛项目都有她的英姿飒爽;她还是个神级路痴,从三楼走到一楼操场那边的小卖铺也会迷路,是个绝对不能独自出门的存在;她人缘很好,却十分讨厌害怕和陌生人打交道,见到不熟的人就立刻变得冷漠安静或躲在熟悉的人身后,但与她相处久后就能够一起疯癫玩到很嗨;她有时像孩子一样很会撒娇,用又甜又软的萝莉声拜托的事情完全没有人能够拒绝。……
还有很多很多关于她的种种事。蓦然回首,才发现有关她的都是以深爱为名的存在,在那样青涩的年少,她的笑靥声息充溢了他整个世界。原来,他是那么爱她,已经爱的如此深刻久远,像烙印一般印在了心底,再也无法消失了。
“晨铭。”歌声按下了停止符号,换上了女生甜甜糯糯的声音。
“嗯?”他回过神,回应的声音好轻好轻,像似怕惊醒这场梦境。
她好像很疲倦,脑袋慢慢朝他肩膀落下。他的肩膀很宽,有股淡淡的清新好闻的香味在他身上缠绕,不知为什么,就像从前一样,只要靠在他身上,她心里就会变得很平静很安心。
晨铭任由她靠着,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浅浅的,并不浓郁,极好闻。他深知她喜爱樱花,用的沐浴露和润肤露都是樱花香味的。
阳光悄悄落在他们身上,两人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画面唯美似梦。
她闭上了双眼,似睡去,声音却轻轻扬起:“你那时不是问过我吗?”她想起了那段回忆,想起他痛苦绝望的表情,想起了自己残忍,想起了他捉住自己的双肩,问自己为什么从来都看不见他的感情,他痛苦地连声音都在颤抖,她好像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我看见的。嗯,一直都能够看见。也正因为看见所以才能够刻意回避啊。”她怎么可能看不见他对自己的感情呢?总是一心一意对自己好,无时无刻都关心着自己为自己着想,她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他一颤,怎么也料想不到她突然对他说起这件事,那时的她,双肩冰冷僵硬,一双失去光彩空荡地无法聚焦的双眼好像已经看不见他,她没有任何回答,仿佛她的灵魂早已死去。那时,他仿佛也同样随着她一同死去,耳畔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连心脏的跳动都听不见了。
他不语,静静听着她喃喃细语。
“晨铭,我喜欢你的。很喜欢很喜欢,却不是带有爱的那种喜欢啊。晨铭,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能够站在你身边陪你到最后的人啊,你还没有明白吗?已经够了啊,晨铭,走出来吧,好不好?走出那段过去好不好?”像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想要沉沉睡去。一如当年,她怎么可能察觉不了他依然存在的感情呢?她已经回不来了,深知哪种无可奈何的痛,挣扎不了挣脱不了只能不断深陷的痛,她怎么可能忍心让他也像她一样呢?
楼下传来了伦森与澄溪打闹的嬉笑声。
可,他们什么都听不到了。
心脏痛的支离破碎,又再一次被狠狠推进了万丈深渊,连想要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晨铭吸了口气,心痛的猛烈收缩。
十七岁的路口,通往有她存在的记忆的路口,轰然崩塌。
这次,迷路的是他了,再也分不清方向,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回来了。
走不出来了,怎么可能走的出来?
许久,他开口:“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我醒不来,在那场梦境仿佛已经睡死了。
眼角有什么迅速滑落,冰凉凉的在脸颊留下一道痕迹,随即砸落手背。晨铭,你怎么会这么傻呢?为了这样差劲糟糕的我的值得吗?我该那什么去还你这份如此沉重浓厚的心意呢。她咬紧双唇,不动声息任由泪水肆意。
“可,这样子就够了。你还喜欢我,就算没有爱情……也不重要了,至少你还喜欢着我,这就够了啊……”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却觉得他哭了。他的声音那么单薄,只要微风轻轻吹过就足以四分五裂。
“顾晨铭你这个傻瓜。”她哭出了声。
“一直是。”他长吁,胸口痛如钻心。
他们都是天底下已无药可救的傻瓜,为了不爱自己的人甘愿遍体鳞伤还要扬起嘴角微笑。
两人不再说话。
“顾晨铭!”伦森猛地一声咆哮,忽然把所有悲伤的气氛都震碎:“你生孩子去了吗?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