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看到程韵哭了,趴在方向盘上,那样独立的女孩子,在那个时候是那样的脆弱。而她却不能上前安慰,她怕程韵会难堪。
这一夜,苏母也被折磨的无法入睡。她就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一夜。
她脑子里想了太多的东西,从多年前把苏杭和席言分到,一直反对,给苏杭不断相亲,直到现在设计席言和苏杭,却反而连累了程韵。
她不得承认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是她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推进了绝望的深渊,也把无辜的程韵毁灭,更为苏家带来了灾难。
苏母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心里复杂,她的目光落在那封放在茶几上的律师信。
她想过白家会找她的麻烦,会报复她,可是真没想到会是这么快,白雪霄办事可真是有魄力。
她深知得罪了白家,就是得罪了京港市三大家族,霍白乔三家,息息相关。
他们仅仅一个苏家,就算在这里再有名望,可是又怎么能以一敌三,况且面对的又是如此强大的敌人。
而在楼上,沉睡了一夜的苏杭也醒了。
他见自己趴在地毯上,发现自己在薄毯之下的身体什么都没有穿。他撑着地毯坐起身来,左右环视,也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回想着昨天的一切,眉心蹙紧,额角抽疼。他抬手揉着自己的太慢穴缓解着这种无奈。
幸好他并没有碰到席言,幸好白雪霄及时赶到把她带走了,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白雪霄就算把他们苏家赶尽杀绝也不为过。
苏杭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往浴室而去,洗了一个澡,穿着干净的浴袍出来。他走向更衣室,取了干净的浅蓝色衬衣穿上,换上墨蓝色的西装。
他走到方才睡着的地毯处,弯腰去把地上的薄毯拿起来,他看到了浅色的地毯上有几点箅渍,颜色已经暗去,变了禢红色。
他就这么愣住了,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抹血迹,努力在回想着昨天。
他已经不受控制的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而那个女人,她的脸……是程韵!
这让苏杭的身体狠狠一震,他不由地退了两步,盯着血迹的瞳孔放大。怎么会是她?这是她留下的?为什么她会出现,会替他解药?
太多的问题,一个一个的砸向了苏杭!让他的内心烦躁不安。他有一种世界都快疯狂的感觉。
他把薄毯一扔,急步出门,下了楼,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
苏母听到了声音,转首看着苏杭,微微一笑:“你醒了。”
他的胸膛起伏疼痛,冷声质问着母亲:“妈,你到底做了什么!”
“儿子,不管妈做了什么,但都是为了你!”苏母咬着牙。
“为了我?”苏杭冷笑着,“妈,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当初就不该拆散我和席言。昨天你竟然对我和席言都下药,想我们滚床单,想成全我是吗?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后果!你不仅是害了我,让我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脸去面对席言外,那便是让我真永远的失去了她!你给我的不是成全,是绝望!不仅如此,你还与白家为敌,谁不知道京港白家和霍乔两家三大家族同气连枝,得罪一个就是与三家为敌!你让势单力薄的苏家怎么去抗衡三大家族!最后,昨天替我解药的人不是不程韵?”
苏母面色平静的点头:“是,是程韵。”
“为什么是她?”苏杭胸口更是因为愤怒而起伏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做出这样无耻之事,竟然还如此的平静,“她一个清白的好姑娘,你让她来替我解围,你这是毁了她的一生你知道吗?妈,你怎么能如此卑鄙!”
他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并不想对母亲如此恶语相对,可是她犯下大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都不能接受,又怎么能去让白雪霄平静接受。
“我犯下的错,我会自己去承担。只是儿子小韵她是无辜的,她的清白毁在你的手上,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该记住这份情。”苏母深吸一口气,把程韵的话告诉他,“小韵她说他不想逼你,让你忘了这件事情。可是我觉得你不能忘,还应该主动负起这个责任,毕竟她是你的恩人,对你有大恩。如果不是她,你不会这样完好。儿子,人总要结婚生子的,这和爱情无关,这是人类繁衍的本能,既然席言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那么就选择小韵吧。她对你的爱,不比你对席言的浅。自然我也不是要逼你接受她,她不想因为我逼你而反感了她。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不管你是接受她还是不接受她,我都不会插手,按你自己的想法去抉择吧。至于我,也该去做自己的事情。”
苏母这才从沙发内起身,举步往楼梯方向而去。
苏杭看到了茶几上的律师函,他上前一步,拿起,拆开一看,是白雪霄发来的。他侧首,看着母亲的背影:“妈,这律师函……你要去做什么?”
“我不会让白家对苏家怎么样的,我会一力承担后果,我不能在死后也没脸去看你爸,还有苏家的先祖。”苏母顿住脚步,回头,“杭儿,以后苏家就真的靠你了,妈是帮不了你什么了。”
苏杭看到母亲的眼睛里的晶莹的泪光在闪烁,也有些悔意。可是母亲现在才后悔真的已经晚了,她步步错,直到现在所有的大错都已经铸成,再也无法挽回。做为儿子都无法替她说情。因为用这样的手段去算计别人,真的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