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知沈尚书此来究竟为何,这不……刚知道沈尚书进去,小人便急着出来找人通知公公您,忠心无二……”
刘瑾根本不想听钱宁解释,一摆手道:“废话不必多说,姓沈的刚进去没多久,是吗?”
钱宁连连点头。
刘瑾顾不上计较钱宁为何没把沈溪拦下来,急忙去见朱厚照,生怕沈溪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刘瑾直接往朱厚照的卧房而去,一路上有些担心,沿途侍卫向他行礼问候都被他直接喝退。
等到了后院卧房,刘瑾见到门口侍立的小拧子,问道:“陛下现在何处?”
小拧子见刘瑾面目狰狞,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道:“回刘公公的话,陛下刚往西厢而去,沈大人亲自前来叫醒陛下,说是有大事商议。”
刘瑾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嘟哝道:“真他娘的稀奇了,姓沈的怎么能将此处当成他家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陛下休息时,都能随时面圣?”
刘瑾狠狠地瞪了小拧子一眼,然后往西厢而去。
因为他一路小跑,累得够呛,等气喘吁吁到了西厢,才知道沈溪奏事已经有一段时间,甚至朱厚照连沈溪的奏本都已经看完了。
“刘公公,这么巧?”
沈溪见到破门而入的刘瑾,神色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企图。刘瑾心中有鬼,上前便跪下来:“陛下,您可莫要听沈尚书一面之词,老奴什么都没做。”
朱厚照探头打量跪在地上的刘瑾,又瞅了沈溪一眼,问道:“刘公公这是作何?沈尚书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紧张?”
刘瑾听了孙聪的话赶到豹房,知道沈溪不出所料前来面圣,笃定对方是要打时间差,趁他不在向朱厚照告状,所以一来就将沈溪所诉罪状全盘否认。被朱厚照这一问,他有些意外,心想:“不是吧,难道姓沈的刚来,尚未来得及向陛下告状?”
“这……”
刘瑾根本回答不出来。
朱厚照显得莫名其妙:“刘公公,你刚才所言……好像是说有人冤屈你,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是何事?”
刘瑾起身:“没……没什么大事,老奴不知沈尚书来跟陛下奏禀什么,但沈尚书之前曾提出宣府地方虚报军功之事,这次又如此匆忙而来……老奴……”
任何时候,刘瑾都觉得自己能言善辩,但因为一来便判断失误,发现自己一时间竟有些词穷。
朱厚照板起脸来:“既然刘公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朕有事情问你,你不是说你派去宣府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吗?人现在何处?”
刘瑾再次哑口无言。
这会儿刘瑾越发迷惑了,沈溪到底告没告状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暗忖:“在搞清楚状况前,最好什么都别说。”
沈溪有意无意地道:“刘公公所说的那位使者,莫非是张文冕不成?此人听说乃秀才出身,投奔刘公公后屡有建树,多次帮刘公公参谋朝事……”
刘瑾赶紧道:“沈尚书,没凭没据的话,你可别乱说,咱家执掌司礼监矜矜业业,对朝事不敢有任何疏忽,焉能请人参谋?此番派人去宣府调查地方上是否存在虚报战功的情况,乃陛下委命,你不会是想借此来攻讦咱家吧?”
朱厚照恼火地道:“闭嘴,简直答非所问,不知所云……你说不是那个姓张的,到底是谁,朕要见上一面。”
刘瑾心乱如麻,不明白为何朱厚照会对张文冕如此感兴趣。唯一的原因,或许就是沈溪向朱厚照进了谗言,说张文冕没有回京。刘瑾无比狡诈,心想:“你沈溪想拿这件事攻击我,没门儿!我大可随便找一人出来充数,只要他说的话能圆过来,陛下不会相信你的言辞!”
刘瑾道:“陛下,这个人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调查清楚宣府地方并无虚报战功的情况,之前老奴已将具体事项奏禀,请陛下明察秋毫!”
沈溪显得很无奈:“刘公公,你派谁去宣府查案的确无关紧要,但现在宣府那边上奏,说是你派去的人在路上被盗匪劫持,本官觉得事关重大,这才前来奏报陛下,看看是否想办法营救,却未曾想,公公却说此人已回京城,到底是怎么情况?难道奏报有误?”
刘瑾原本笃定沈溪拿他没辙,听到这话后,顿时感觉不对劲。
“不好,怪不得炎光这两日未曾有信传回,不会是被姓沈的小子派人捉去了吧?嘿,这小子居然跟咱家玩儿阴的?”
朱厚照火冒三丈:“刘瑾,你不是说你派去宣府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吗?为何地方上会有此奏报?难道你派了两拨人前去不成?”
刘瑾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顺着朱厚照的意思说不行,谁知道这是不是皇帝有意出言试探?直接否认也不行,他对是谁上奏的张文冕被绑架之事完全不知情,若是沈溪背后指使,刑讯逼供将张文冕的口供状拿到手,直接跟他对质,事情便不好收场了。
“张炎光看起来足智多谋,但却是个见利忘义的软骨头,这样的人本不可拉拢,也是看在孙聪举荐的份儿上,咱家才重用他,未曾想现在此人被姓沈的小子捉了去,若他回头反咬我一口,当如何?”
沈溪见刘瑾在那儿低头思忖,趁热打铁主动出击道:“陛下,先不论被盗匪所劫之人到底是否刘公公门人,但听此人过居庸关时,居然索贿五千两,此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