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是个攀龙附凤之人,这天下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子多了,她怎么就知道将军能看上她,不自量力。”说罢,芙蓉姐的神情中没有之前的惋惜,而是多了一丝嘲讽与蔑笑。
“那么……芙蓉姐又是如何知道,绵云被逐出府中,是一位魅惑了将军?”周潼的目光陡然紧聚,像是发现了猎物的林中豹子。
“额……”手中拿着胭脂纸的芙蓉姐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囫囵的说道,“这丫头,平日里便在我们面前唠叨,将军英俊不凡,骁勇善战,又是当今皇上眼中的红人,若是日后能嫁给将军,即便是做个妾室,也是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罢,芙蓉姐欠了身子,“周大人,我要上街去为府中采办些东西,先退下了。”
说罢,芙蓉姐慌乱的出了门,踏过门槛时,还踉跄着绊了一脚。
周潼看着芙蓉姐不同寻常的表现,叫了手中的心腹,一番叮嘱后,差遣了出去,可心中迟迟不能平复。
霍去病怒气未消,端坐在榻上,从怀中掏出那张带着体温和思念的纸,眼眸流转处,尽是相思。
“回将军,已经打发那绵云出府了。”周潼见霍去病如此痴情的看着一方素纸,轻声打断他的思绪。
“周潼,你可知道,她是谁派来的么?”
“刚才小的觉得事有蹊跷,便去了后院问芙蓉姐,可是她始终含糊其辞,未能说出绵云真正背景,只知道她是府中掌厨的亲侄女,而现在的掌厨也换了新人,叫秦江。”
“秦江?”霍去病不由冷笑一声,站起身踱步起来,一双剑眉紧蹙起来,心思跟着沉重。
“难道将军猜出她是何人派来的?”周潼看着霍去病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直晃的着急心烦意乱,可越是如此,屋内还越发的安静。
“这长安城内,能把烟花巷柳生意做的如此滴水不露,权谋机变的人,还能有第二人么?”
周潼挠着脑袋,拼了命的想,“烟花巷柳,莫非将军说的是公孙公子?”
霍去病久久的沉默起来,眉头蹙的更紧,像是思量着天大的事情,一会儿自我肯定一般的点着头,一会儿自我否定一般的摇着头,来来回回,已经是第七十七遍,直站在一旁的周潼眼花缭乱。
衙役牢房中,公孙小婵整理着钱袋子,出了外面的袋子看起来华丽炫彩些,别的没有任何特殊和暗示,不由想着,“还说过几日能救我出去,如何能出的去?”
公孙小婵叫唤着狱卒,将一袋钱结结实实的塞到狱卒手中,一脸老实憨厚的表情,“大哥您看,我说了我不缺钱吧,您对我好些,帮我调个好些的房间,这银两,日后定不会少了你的。”
狱卒接过一包沉甸甸的银两,顿时一张满是胡茬的肥脸,挤着褶子能夹死苍蝇的笑容,冲着公孙小婵一改之间的蛮横无理,客气中带着谄媚。
“好说好说,公子稍等便是,我为公子去准备一下。”说罢,狱卒惦着钱袋,满是开心的走了。
许久,狱卒打开了门锁,将一个衣着褴褛的犯人带进了公孙小婵的牢内,厉声道,“你今天就在这里,倘若有人问起你叫甚名谁,你可知道如何说?”
“罪人知道,叫公孙小婵。”
“啊?!”公孙小婵一个惊叹。
“那你犯的又是何罪?”
“罪人奸污了公孙家的女婢,被送人这官府。”那人蓬头垢面,头低的很沉,浑身散发着发霉的味道,不敢第狱卒有一丝一毫的不敬之嫌。
“那便好,你好生呆着,晚上给你送些肉吃。”
说罢,一脸谄媚上了公孙小婵的眼睛,“公子请,我为公子找了这牢房中位置最隐蔽,却光线最强,卫生最好的牢房,而且每日两餐,可以公子自己定想吃什么,小的为您跑腿便是。”
公孙小婵瞅了一眼这媚态如女似的狱卒,实在不知道如何去评论他这一番,只得紧随他手中的烛台,到了牢房的最里侧,转角处,是一个隐蔽的牢房。
虽说同是牢房,但是与之不同的是,牢房的窗户大而宽,面朝南侧,暖暖的阳光照了进来,亮堂且温暖,地面上尘土不染,取替杂草为被的是一处靠墙砌成的石榻。榻的上面铺了松软的棕垫和床被,牢内置放着一张桌子,摆了烛台和茶壶茶水,与之前的牢房简直天壤之别。
“公子这边来。”狱卒指引着公孙小婵到了牢房一角,这里不仔细看不会察觉,竟然巧妙的设计了一个拐角。
走进拐角,只见里面置放着一张屏风和晾衣的架子,而屏风后面放着一个偌大的木桶。
“公子如果需要洗澡,只管往西墙的窗户外扔上一颗石子,外墙紧邻着衙役内后厨,那里的厨娘便会为你烧好热水,准备干净的里衣。”狱卒说着,取了墙角的一块石子做了示范。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公孙小婵怔怔的想着。
自那次淋雨之后,公孙小婵便一身酸臭的倦在这男牢之中,如今终于能洗上澡,不觉心中一阵轻松。
夜色浓郁,公孙小婵借着月光泡在木桶中,看着水汽在眼前氤氲,幻化成公孙尉迟的模样。不由一阵慌乱,呆头望向天际的一轮弯月,心中惹上烦恼,“离婚期越来越近,而我还被困在这牢狱之中,扣着不明不白的罪名,我究竟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公孙公子知道我在这里。”
撩起一波热水淋在光洁明亮的锁骨之上,一汪清浅的水窝存了下来,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