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夷,你派人把许老头接来吧,我有些事要和他商量一下。”叶鹿忽然开口,声音里几分无力。
转过身,申屠夷拿着水杯走过来,旋身坐下,将水杯送到她嘴边,“好。”
喝水,叶鹿眨眨眼,“我认为这陵墓里的阴气可以抗衡衣筑的咒,这也大概就是他没有死掉的原因。”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叶鹿轻声道。
缓缓扬眉,申屠夷放下水杯,随后抓住她的手,“你确定么?”
“七成的确定。否则,没有原因可以解释。”这也算是误打误撞。
几不可微的点头,申屠夷抓紧她的手,他指节泛白,更多隐忍。
雨更大了,打在军帐上,吵得人不得安宁。
躺在床上不敢动,虽有些烦躁,但叶鹿倒是心甘情愿。
想着自己的腹中有一个生命存在,她就觉得妙不可言,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神奇又幸福的事情了。
申屠夷一夜没睡,一直守在叶鹿身边。
叶鹿也时睡时醒,因为不敢动,似乎是有意识的,即便睡着了,精神也在控制着身体。
终于天亮了,伴随着天色转亮,雷声响起,雨更大了。
叶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了,试探着挪动上半身,可是挺费力气的。
申屠夷看着她,很想动手帮忙,可是她又的确不能动弹。
“别用那种眼神儿看着我,我又没残废。”看了申屠夷一眼,他看着自己,眸子深处诸多不忍和煎熬,好像躺在这儿不能动弹的是他一样。
“别再瞎说了,若是真的难受,我可以帮你。”将她脸上的发丝拨走,申屠夷淡淡道。
“算了,我暂时还是遵医嘱吧,否则,神医那老头得气死。”重新安宁,叶鹿不再动弹了。
就在这时,军帐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申屠城主,方便么?”是赢颜。
“不方便。”没等申屠夷开口,叶鹿直接拒绝。
下一刻,军帐的门被打开,赢颜走了进来。他身上落了雨水,不过却不阻碍他的风姿,美就是美,掉在泥坑里也美。
申屠夷面色微冷,赢颜这不请自入的毛病让他很是不满。
“你怎么样了?”看着叶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模样,赢颜微微皱眉。
“死不了。”叶鹿哼了哼,看他那自如的模样,她就来气。
“申屠城主,做你的夫人,压力还真是大。”赢颜看向申屠夷,他这话明显就是攻击。
申屠夷本就因为此事心下难过,赢颜这一句话不可谓是戳到了神经上。
整个军帐的空气在瞬间变冷,连叶鹿都感觉到了。
抓住申屠夷的手,叶鹿瞪视着赢颜,“喂,你能不能说些促进和谐的话?我现在躺在这儿不能动,你是不是很爽呀?”
赢颜深吸口气,“看你这般模样,还及不上那时双目失明。”最起码那时她不用躺在一个地方动也动不得,可怜兮兮。
“谢谢关心,我属猪的你不知道么,就喜欢躺着。”抓紧申屠夷的手,他被刺激到了。
“赢太子,我要送客了。来到齐国多日,但不巧我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款待赢太子。若是赢太子不想走,我可以亲自相送。”语气冷飕飕,随着他说话,这军帐里好像都被寒霜覆盖了一般。
赢颜也看着他,将近一分钟后,他才缓缓开口,“待神医钻研出治好我属下的法子,我自会离开。”
“既然赢太子不走,只能我亲自相送了。”站起身,申屠夷满目狂风骤雨。
赢颜亦是不退让,他们俩恍若斗架的公鸡,只要同处一片屋檐下,战火就避免不了。
看着他们俩,叶鹿长叹口气,猛然觉得下身一热,她一把抓住申屠夷的手,“不好,我好像又流血了。”
随即转身,申屠夷掀开被子,果然,叶鹿下身的衣服再次被染红了。
赢颜皱眉,随后转身快步走出军帐。
不过片刻,神医老头快步小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儿?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么?”
“我没动。”叶鹿纠结着脸,她真的没动,莫名其妙的就流血了。
神医老头拿出昨日给她止血时吃的药丸塞进她嘴里,随后抓住她的手切脉。
申屠夷站在一边,几分手足无措,黑眸之中满是慌乱,刚刚那狂风骤雨已然消失不见。
试探着叶鹿的脉搏,神医老头皱着眉头摇头,“不应该呀,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什么不应该?是不应该流血还是不应该活着?”叶鹿能清晰的感觉到血不再流了,这药有效的很,尽管臭臭的。
“不应该再流血,不对劲儿,不合常理。”神医老头显然很迷惑,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合不合常理,我都不想让他没了性命。”听他这么说,叶鹿也不禁几分担忧,这里面大概还有事情。
“我尽力,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动,情绪起伏也不能太大。待我再研究研究,总能解决的。”神医老头恍似受到了挑战,虽是迷惑,但是意欲满满。
深吸口气,叶鹿尽力让自己心下平静,她希望许老头能尽快的过来,和她一同研究一下到底怎么应对。
神医老头快步离开,赢颜最后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叶鹿,随后也走了。
抓着叶鹿的手,申屠夷看着她,蓦地道:“对不起。”
“嗯?你怎么又跟我道歉了?从和你成亲到现在,你可是向我道歉多次了。”听他道歉,叶鹿几分不舒服。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