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巷子里,一个四合院大门敞开。队伍于四合院门口停下,下一刻叶鹿就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踏着台阶直奔大门,院子里干干净净,而且什么人都没有。
皱着眉头,叶鹿缓缓转身看向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申屠夷,“大城主,你不会把买了这家的人赶走了吧?鸠占鹊巢。”
看着她,申屠夷眉峰微皱,显然对于她的用词很不满意。
“是这样的叶姑娘,城主将这里买下来了。所以现在这四合院的主人,是城主。”姬先生赶紧开口解释,听得叶鹿眉毛扬的更高。
“你把这儿买下来了?真的假的!这儿又不是黄金地段,这房子也不值多少钱,四周更没有有钱人家,你买这儿做什么?”狐疑,叶鹿觉得问题重重,申屠夷是无利不起早,不会做没有收益的事情。
举步,申屠夷一步步走上来,与叶鹿擦肩而过,他没有回答,直接走进了院子里。
叶鹿转身跟上去,一边环顾四周,“我在这里生活多年,即便闭着眼睛,我也能摸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东西。”
“那为什么要把这房子卖了?”如此有感情,卖了不符合逻辑。
“不卖了,难道我们要一辈子住在这里么?天地辽阔,我自然要去看看。”叶鹿认为这根本不算问题,谁规定对一个地方有感情,就得一辈子守在那儿。
“所以,你的感情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多深厚。”扫了她一眼,申屠夷淡淡道。
“你又没长透视眼,随意判定我的感情,不怕闪了舌头么?”冷哼,甩头,叶鹿越过申屠夷,朝着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叶鹿便发出一声唏嘘,“不过两年而已,这屋子就弄成了这样,跟柴房没什么区别。”有点生气,毕竟是以前自己的地方。
床已经破了,灰尘满屋,哪还能住人。
不禁几分感叹,物是人非,大概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
便衣黑甲兵快速进了院子,随即便开始收拾,别看一个个五大三粗,但收拾起房间里,也细致的很。
小的生活用品全换一新,大的桌椅床也被擦拭干净,一个下午的时间,这里好像重回了以前。
站在院子里,叶鹿看着他们忙里忙外,心下有些感触。
“走。”蓦地,脑后传来一个字的命令。叶鹿一诧,回头看向申屠夷,他换了衣服,那带着黑纱的斗笠又戴在了头上。
扬眉,“去哪儿?”就算要调查谁,也用不着这么心急吧。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隔着黑纱,看不见申屠夷的脸,但想象得到,他肯定是满脸的不容置疑。
翻了翻眼皮,叶鹿点头,“走吧。”不听他的也没办法。
两人只身离开,顺着街巷,最后拐到了长街上。拒不是主街,但喧嚣非凡,人来人往,看得出山城百姓的生活都很不错。
走在街上,申屠夷这个打扮反倒没引起过多的注意,惹来更多人注意的是叶鹿。而且,还不时的有人和她说话。
叶鹿也一直眉眼弯弯的与人打招呼,这山城的有钱人认识她的不多,但是普通人认识她的不少。
“有一年,我记得城主大人与杨城城主杨曳在山城主街上走过,百姓退避四周,那排场大的很。”边走,叶鹿一边摇着手和经过的熟人打招呼,一边道。
“两年前,那时你还在山城。”对于自己的事情,申屠夷记得很清楚,没有偏差。
“那时刚刚打算卖房子。”之后不久就卖了,她和麦棠俩人就离开了。
“卖了多少钱?”申屠夷继续道。
叶鹿立即警戒,“你什么意思?我卖房子的钱都花光了,你别想搜刮。”
“看得出来。”她能顺手的拿走林府值钱的东西并当了,很显然,她很缺钱。
哼了哼,叶鹿扬起下颌,几分傲气。
一间茶楼,客人不多,但茶香四溢,飘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二楼,一个雅间,申屠夷与叶鹿坐在窗边,一边品茶,一边瞧着楼下。
看了一会儿,叶鹿才知道申屠夷看的是什么,因为对面是一家商行。商行上的匾金光闪闪,上书沈氏粮仓。
申屠夷那时就说过来山城的目的是沈家,家大业大,粮食生意满天下,他真的盯上了。
托着下巴,叶鹿也看着对面的商行,人来人往,他们家的生意真的很好。
叶鹿不懂这些生意,但是看这一个商行的势头就如此旺,全国都有沈家的商行,说他们家日进斗金绝对不是吹嘘。
只不过,眼下被申屠夷盯上了,他们还真是倒霉。那些吃进嘴里的钱,估计很快就会吐出来,然后装进申屠夷的口袋里。
蓦地,商行里出来一行人,当先一人锦衣华服,身形圆润,因为个子不算高,所以乍一看像个桶。
一瞧见他,叶鹿立即扬起了眉毛,站起身趴在窗边仔细的盯着,半晌后确认自己没认错人。
“这时间就是一把猪饲料,两年的时间,就把一风度翩翩的酗儿催成这幅模样。”感叹着,叶鹿边说边摇头,满脸可惜。
“是谁?”申屠夷看过来,面色无波,但煞气留存。
“你是城主你居然都不知道?这是傅舒呀,两年前申屠四城文举的探花,文举的比试还是在申屠城进行的呢。”叶鹿看向他,这可算是山城的名人。
申屠夷眉峰微蹙,显然在回忆。
“两年前他可不是这模样,你认不出也在情理之中,我刚刚一下也没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