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正午没到,天地便如此炙热。
街上更是人声鼎沸,热闹堪比盛大节日。
会有这么多的百姓聚集,并不是因为节日亦或是大喜事,而是申屠城出了叛徒。
这出叛徒的事情已经很多年没有了,在申屠夷初初坐上城主之位时,曾出现过。不过,最后以灭族为终结,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申屠夷冷血铁腕,没有谁有这个胆子,一人背叛,那承受的是灭族之灾。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又出了叛徒,而且出自城主申屠夷的左右手,黑甲兵之中。
如此大事,怎能让百姓无视,无论大人孝,皆走出家门,观看对叛徒的惩戒。
街上人声鼎沸,城主府却十分清净,即便黑甲兵无数,但几乎无声。
毗邻申屠夷居所的一个小楼,隔着金树金花,完全能畅通无阻的相望。
叶鹿和麦棠现在住在这里,不用再挤在丫鬟居住的小院儿了。
此时此刻,楼里仅有叶鹿一个人,麦棠出去了。
她的手掌有些擦伤,不过已经都愈合了,只是有些地方结的痂还没掉。
看着自己的手,叶鹿思绪却飘出去很远。今天要惩罚那个叛徒,具体如何惩罚叶鹿不知道,但想来不会轻罚。
申屠夷的确是铁腕,而且这种叛徒,他是不会放过的。于大街上斩杀,干净利落的赏赐一刀,那都能说申屠夷是发了善心。
不过,他势必要杀一儆百,是不会那么干脆的让叛徒死的。
“叶姑娘。”蓦地,声音入耳,叶鹿回神儿,随后抬头看向门口。
大厅门口,姬先生站在那儿,笑容满面。
“姬先生,请进。”弯起眉眼,叶鹿起身邀请。
走进来,姬先生一边道:“麦棠姑娘也去看热闹了?”
“大概是吧,她现在和蔡将军走的挺近的。她跟着蔡康出去,能站在第一现场看惩罚犯人。”叶鹿反倒觉得麦棠也并非是为了看热闹。
“蔡将军与麦棠姑娘,倒是般配。”姬先生听出叶鹿的言外之意。
叶鹿笑,“这事儿姬先生还是先不要乱说,依我看,他们俩一时半会儿的成不了。”
“叶姑娘何出此言?”姬先生来了兴致,倒是想听听。
转了转眼睛,叶鹿请姬先生坐下,一边道:“麦棠这人呢,脾气执拗,而且她绝不是闺中碧玉,什么温柔贤淑和她完全不沾边儿。而蔡康呢,显然脾气更暴躁,除了申屠夷,我觉着他谁也不服。像他们俩这种性格的,需要磨合,天长日久的磨合。若是时间不够,一点火苗儿就能炸了。”除非俩人铁了心的这辈子在一起,不管怎么吵闹也不分开。否则,定然半路夭折。
姬先生满目笑意的听她说,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
“那不知,姑娘觉得城主是什么样的人?”认真讨教似得,姬先生问到了申屠夷。
叶鹿看着他,不禁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姬先生,你德高望重的,这么拐弯抹角说话可不适合你。”他想问的,怕不是这个。
姬先生轻轻摇头,笑道:“或许是在下多管闲事了,不过,若是有姑娘一直在城主身边,倒也是美事。”申屠夷是天煞孤星,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但凡有亲近的,皆死于非命。
而姬先生觉得叶鹿简直就是老天赏赐的,自身便是九命人。这么多次,她无非是一些小伤小痛,姬先生认为申屠夷不会再影响她太多。
这话头听着就别有用意,叶鹿看着姬先生那笑眯眯的样子,缓缓点头道:“姬先生,你是打算说媒么?其实你在我这儿说没什么用,关键你得看你们城主怎么想。”
“城主为姑娘做了这么多,难道姑娘不知道城主的用意么?姑娘以前也说过,城主无利不起早,其实这话倒是也没错。在姑娘这儿,城主可得到了什么利益?”这些事情,其实只要一细想就明白了。
姬先生了解申屠夷,这么多年,他担不用他说他便知道用意如何。而叶鹿就是例外,他在她身上不止没得到利益,反而得到了一大堆的麻烦。
这除了真心所致,便也没有其他的答案了。
叶鹿想了想,随后倾身小声道:“这事儿吧,我连麦棠都没说过,姬先生也不要外传。其实,我正在追求你们城主,不过他还没同意呢。”
姬先生果然被震住了,将近一分钟后才缓过神儿来,“真的?”这、、、颠倒了吧?
“我那时说要以身相许报答他的大恩大德,不过他没同意,而且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不过那天我跟他说要追求他,他也没说不同意。唉,你们城主装清高,那就清高好了,随他高兴。反正日子长着呢,我不着急。”叶鹿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有纯汉子的气度风采。
“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叶姑娘这儿,反倒变成了淑女好逑。”姬先生不乏佩服之意。
“落花有意,其实流水也有情。只不过,这个流水他别扭的很,需要时间。”叶鹿满目自信,想起申屠夷的样子来,她就不禁想笑。
姬先生点头,确认叶鹿所说属实,他相信申屠夷的心里的确是别扭的。
他是天煞孤星,没人能理解他内心的感受。和靠近关心并存的是伤害,长年累月,兴许申屠夷已经忘了如何向他人靠近了。
“在下仅代表自己,希望叶姑娘不要放弃。”姬先生这话很是真诚。
缓缓眨眼,叶鹿反倒觉得姬先生在向自己委托似得。
“反正我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