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机也是糊涂,我叫他为你纹刺定魂符,他不止用错了料,还少刺了一面。”说起清机,许老头满是恨铁不成钢。
“纹错了?”扬高了声音,叶鹿无语至极。
“不过,这或许也是天意。九命人的出现本就是不合理的,又有说九命人生来便是为他人做嫁衣的!但,我不信。”许老头跛着脚,可是字字句句却都是与天斗的意思。
叶鹿看着他,忽然发觉这老头很是顽强。
“我想,我也是借了你兄长的光。”因为他兄长是九命人,又英年早逝,所以他才会帮她。
“一会儿我亲自给你纹刺符文,保你剩余的几条命,任谁也抢不走。”一句话,说的极为铿锵有力,尽管他还是那个语调。
“好。”弯起眉眼,叶鹿不禁想起叶洵来,许老头这个样子倒是和叶洵有些相似。
上了山顶,又开始下山,直奔那坟墓所在之地。
叶鹿不知他要如何给她纹刺,不过,她的确信任他。
终于走至那坟墓前,许老头看了那坟墓一会儿,随后便道:“你,动手挖开。”
“挖开?”他连夜赶来不就是担心她会挖坟嘛!
“挖。”一个字,就是挖。
“成,从哪儿挖?”点头,挖就挖。
“这儿。”伸手一指,许老头指的是背靠山顶的那一面,而且是坟根儿底部。
转过去,叶鹿折了一根较粗的树枝,便开始动手挖。
许老头站在那儿看着,倒是较为满意叶鹿的执行力。
用那树枝挖出来一个洞,而且那个洞朝下,估摸着已经进入了坟的底部。
继续往外挖土,没想到一会儿之后树枝带出来的土居然是粘腻的,而且是那种纯黑的颜色,就像是黑色的浆糊。
“怎么会这样?”看着树枝顶端的黑泥,叶鹿不解。
“九命人的尸骨就是这样的,即便过去了几百年,还是这样。”腐烂了,也没有化作一捧黄土,反而融合了四周的泥土。
微微皱眉,这是叶鹿没想到的。
“你身上的符文应当用这泥土来纹刺,我给了清机一些,但被他弄丢了。他以为用普通的颜料也是一样的,但那种符文只是表面,很容易破解。”许老头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破袋子,倒,两根针便倒在了手里。
缓缓点头,叶鹿算是知道为何她背后的符文被破解掉了,原来如此。
衣筑运用五行,在忠亲王的陵墓中用了金木火土,最后为赢颜续命就是在水里,所以便成功了。
将树枝再次伸进那洞里,沾了更多的浆糊似得泥土,起身,叶鹿走过来。
看着他手里的长针,叶鹿深吸口气,“开始吧。”即便疼,她也忍得住。
盘膝坐在地上,叶鹿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左肩,她背后那符文依旧还在,因为用的颜料很好,所以现在仍旧很清晰。
许老头跛着脚也坐了下来,拿起长针沾着那浆糊似得泥土,重新在那符文上再行纹刺。
因为有以前的颜料,所以这针要刺得更深才行,第一针下去,叶鹿的脸就煞白一片,太疼了。
放在膝上的手握紧成拳,随着第二针下去,指甲也陷进了肉里。
“不止要刺在你的肉里,还要刺在骨头上。”那一根针陷进去很长一截,直至针尖遇到了障碍,再行用力一刺,才算成功。
几针下去,叶鹿满头的冷汗,不过却没发出一个音来。
太阳升上半空,幽谧的山林间,叶鹿全身汗湿,小脸儿苍白如纸。
许老头下针又准有狠,每一针都能刺在骨头上,叶鹿感觉半个身子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终于,将那原有的符文都纹刺了一遍,许老头改变位置,开始由那原有的符文上端,朝着肩头继续纹刺。
原来这个符文是要盖住整个肩头的,但清机纹错了,缺少了一道符文。
“这清机可是害死我了,不止没保住命,还多遭了一遍罪。”咬着嘴唇,叶鹿气息不匀的抱怨。这清机大概只想着如何让自己青春永驻了,可是害苦了她。
“他天生愚钝,就靠着一张脸行走江湖。”尽管是自己的徒弟,但许老头说话不客气。
“我倒还真是羡慕他青春永驻呢。”闷哼,汗水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掉,噼里啪啦的。
“各有所长,他在这方面下功夫,自然便有成就。”这话,又像是夸奖。
“尽管嘴上嫌弃着,其实你还是很自豪的对不对?”不管怎么说,清机可是皇家道观的观主,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上的。
“我仅这一个弟子,不自豪也没其他法子了。”许老头这也算承认了。
叶鹿扯了扯嘴唇想笑,可是实在疼,她笑不出来。
力气渐渐丧失,叶鹿抓着自己的裙子,借此来抵抗那刺骨的疼痛。
符文越过了肩头,开始刺向锁骨,她浑身都是冷汗,许老头却眼睛也不眨
眼睛也不眨的继续下针。
看了许老头一眼,叶鹿咬紧了牙关,“当你研究出为九命人保命的法子,想要保护的人却已去世很久,是不是自责过?”若是她,她也会怨恨无比。
“我的兄长是个很和气的人,他出生之时,人人都说他是天上的童子下凡。自小,他便受尽家人宠爱,从未遇到过任何坎坷。直到他十五岁那年,忽然就失踪了。当时父亲焦急的不得了,四处去找,但始终没找到。父亲始终没有放弃,散尽家财去找他,几乎将齐国所有的城池都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