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血的确比正常人多,总是流不停。”细数自己的流血次数,叶鹿自己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这样流血,她还能顽强的活着,可见她的确是不死的杂草。
“胡说八道。一会儿饭菜送过来,你吃一些,然后吃药。这几天你不省人事,药吃一半流一半。”申屠夷看着她,一边道。
“好。我睡了几天?”上次有病,她也是这样睡了很久。
“八天。”整整八天,她一动不动,除了呼吸,就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这次睡得时间长呀,吓坏你了吧。”没见过她这样,大概还以为她要死了呢。
“嗯。”抓住她的手握住,申屠夷承认,的确吓坏他了。
“申屠城主,若是以前你知道自己现在会变得这么脆弱,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他的坚不可摧,似乎也已经随着她的出现而瓦解了。
“不会。”若是早知此,申屠夷绝对会避开她远远地,让这些意外没有机会发生。
“真没劲!哎呀,你这一句不会说的我头都疼了。”噘嘴,叶鹿哼了哼,不满意。
“睁开眼睛。”看她始终不睁眼,申屠夷微微蹙眉。
“有点疼,大概几天没睁眼,有些不适应灯火吧。”说着,她试探着睁眼,随着幽幽的光进入视线,刺的她眼睛很疼。
申屠夷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琉灯,只燃了两盏,并没有很亮,甚至还有些朦胧。
努力了很久,眼睛终于睁开了,申屠夷看着她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就好像很久很久没睡觉了一样。
“唉,还是疼。”看着申屠夷,叶鹿的视线有些朦胧。不过,即便真的看不清,申屠夷的脸她也记得。
“你这几天没刮胡子了,都是胡渣。”抬手,她摸向他的脸,胡渣扎手。
“眼睛很疼么?”看着她的眼睛,申屠夷眸色幽暗。
“嗯,好像缺少水分。大概睡得太久了,没事儿。”眨眨眼,还是疼,不过和腿上的疼相比,眼睛的疼根本不算什么。
“叫大夫来给你看看。”不放心,正常人的眼睛不会这样。
“不要,你陪着我。”抓住他的手,她现在只想看着他。
其实,她现在想想从楼上摔下去的情形还是会有些害怕,只不过看着申屠夷,她心里的害怕就会减轻很多。
握紧她的手,申屠夷微微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下,“好。”
他这般有求必应,叶鹿倒是不禁想笑,想看申屠城主这个模样真是不容易,她还得头破血流才成。
不过片刻,麦棠便端着饭菜上来了,瞧见叶鹿醒过来了,她随即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会清醒的。”外面的山茶和凤尾竹都恢复了生机,想来也是预示叶鹿要醒过来了。
“还是你了解我,瞧把我的城主吓得,你应该早就告诉他,遇到这种事不要慌张,我死不了。”叶鹿笑,哑着嗓子笑的很难听。
“刚刚醒过来就说恶心人的话,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我把大夫叫过来给你看看吧,是不是真的把脑子摔坏了,才总说那些有的没的。”麦棠无言,依照这个架势,想把叶鹿从申屠夷身边拽开那是不可能的。
申屠夷看着她,不似以往听到这种话会笑,反而眸色几分凝重。
叶鹿倒是没注意,只是瞧着麦棠笑,把她恶心了,她心情不错。
麦棠来照顾叶鹿,申屠夷便起身离开了,叶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随即小声道:“他是不是又自责了?”
“嗯,很自责。”麦棠坐下来,一边将饭菜拿在手里。
“唉,我猜到了。其实吧,这些事情我觉得是避免不了的。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因他的命格。”有申屠夷的原因,叶鹿是承认的。
“那你还打算继续下去么?”麦棠看着她,很想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人生本来就很艰难了,若是连坚持爱一个人都做不到,我不知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叶鹿想也不想便回答,这便是她的答案。
麦棠若有似无的叹口气,“好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姐,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出息?”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
缓缓摇头,麦棠摸了摸她的脸,“这世上,只有很少一部分女人的归宿是她们所期望的,大部分的女人皆满腹哀怨无处排解。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平,申屠城主于你来说的确很特别。若是离开了,你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快乐。有的时候,郁闷的活着,就像在吃毒药,慢慢的把自己毒死。”
看着她,叶鹿不禁皱眉,“姐,你会遇到更好的,我保证。”她和蔡康是真的有缘无分,强求不得。
“别说我了,快跟我说说你哪里疼?一会儿要大夫再给你重新下方子。不过这之前,你得好好吃饭才行,这几天你什么都没吃。”说着,她用汤匙舀起碗里的饭菜送到她嘴边。
张嘴吃,随着咀嚼,她太阳穴都开始蹦哒着疼,这一摔,真摔得不轻。
吃过了饭,便有三四个大夫随着申屠夷过来了,叶鹿倒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大夫给她看病,
给她看病,一时间自己好像动物园的动物似得。
这些大夫各有精通,检查头的,检查腿的,检查眼睛的,切脉的,各司其职。
申屠夷站在那儿,恍若一尊杀神,让人不敢怠慢。
麦棠也有些担忧,尽管看叶鹿无恙,但谁知道她会不会随着醒来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