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满山的桃林之中,兴奋的,不止是十一,十一现在正在树上上蹦下跳,在树枝之间跳跃,一点也不想是一个狼孩,反而想着一个猴孩。
迈着小短腿,白瑞紧紧跟着宋微妍的身后,不四处张望,不发出惊叹的声音,平静冷静地十分。
微微垂下眼帘,宋微妍停下了脚步,轻咬着下唇,然后,对着白瑞说了一句话:“其实,这个天下,并不只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
这个只是粗略的一句话而已,但是,却有着很深刻的含义,还有着以后给白瑞指明道路的明灯,只是,现在,白瑞不知道这个意思。
他现在的小心思,就只有一个想法,跟着天相大人的身边,好好的享受一下现在的,难得的亲近时刻。
也许,这个,是真的只有一次了。
寒云寺的桃花,一年一度,吸引的游人不再少数,前来观赏的人也不再少数。三三两两的游人在一起游玩。
就是不知道,时间过去之后,身边陪着观赏桃花的那个人,还在吗?
再回去的路上,宋微妍坐在白瑞的身边,伸手前去摸着白瑞的头发,说:“太子殿下真的长得很是好看,皇后娘娘当初可是后宫第一美人儿。”
在天相府的马车渐渐远离的寒云寺,桃花还在怒放着。
那盛开的桃花像是一片片胭脂,染着富饶的春之山河,又像是一团团云霞,映着充满生机的大地。
蝶飞蜂狂开始劳作牵媒拉妁,我心桃花开,心弦被轻轻地拨动,抖擞在桃花盛开的地方,笑看着人间、笑看着人生。少女魔般地依花妆靓。纷纷地花瓣窃窃私语着谁是最美丽的。。。。
繁如群星的花蕾随着几枝在春风里欢快地摇曳着,那片片桃林仿佛成了红雨纷扬的世界。
不知道是怎么的,那天在寒云寺赏完桃花之后,白瑞和着宋微妍之间的关系渐渐缓和了,这三年之中造成的冷漠和疏远,仿佛就是在一梦之后,全部消失不见了。
现在,白瑞已经是九岁的孩童了,对着宋微妍,也没有了三年前的那样的黏糊劲,但是,依旧是很粘着宋微妍。
对了,还是粘着白瑞的十一。
这样之后,天相府的人都能看到一个场景,就是,天相大人的身边跟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身边跟着狼十一。
有人打趣道:天相大人就是那个领头的母鸡,身后跟着两个小鸡。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花草之间就可以窥见一二,才在寒云寺赏完桃花没有多久,新出来,描写芍药花开的诗句就在大街小巷之中传唱了出来。
说实话,白瑞很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喜欢在一起作诗呢?
不理解是不理解,但是,已经不能阻挡描写芍药花开的诗句在街头巷尾传唱。
“芍药绽红绡,巴篱织青琐。繁丝蹙金蕊,高焰当炉火。
翦刻彤云片,开张赤霞裹。烟轻琉璃叶,风亚珊瑚朵。
受露色低迷,向人娇婀娜。酡颜醉后泣,小女妆成坐。
艳艳锦不如,夭夭桃未可。晴霞畏欲散,晚日愁将堕。
结植本为谁,赏心期在我。采之谅多思,幽赠何由果。”
这还是一个比较文雅的诗句,在官宦人家之中流传的比较广,还有一首比较简单简洁的,老百姓有的时候,还会出来背诵一下。
“今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
开时不解比色相,落后始知如幻身。
空门此去几多地?欲把残花问上人。”
芍药,别名将离、离草。芍药花瓣呈倒卵形,花盘为浅杯状,其根制成中药具有镇痉、镇痛的药用价值。位列草本之首,其被人们誉为“花仙”和“花相”,且被列为“六大名花”之一,又被称为“五月花神”。
天相府中的芍药花,也开放了。
天相府,四月末,五月初,是芍药花开放的季节,在芍药开放的季节之中。
四周大片的花瓣是潋滟的红波,漾着妩媚的胭脂。薄薄的几片,约两三层,错落有致,优雅地舒展开来,形成一个完美的轮廓。而中心,看上去又像一朵花。
那花瓣清瘦、修长,颜色也是灼灼的红,但与周围的花瓣相比,略有不同。底部的颜色透着水的光泽,变得素雅起来,愈往上颜色越发清浅,只剩那抹柔丽未散,最后,成了洁净的银白。整朵花层次分明,色彩变化多端,让人眼前一亮。
在她身上,艳丽与清雅并存,妩媚与恬静相辅。
因为跟着十一打闹撕开了嘴角,白瑞龇牙咧嘴的站在一片芍药花之间,看着在花间拿着锄头忙碌的天相大人。
嘴角轻轻一扯动,就是深深地痛意,白瑞也就不敢说着什么了。
眼巴巴地看着在花间的天相大人,白瑞在脑海之中,想的全是怎么样的去撒娇啊,怎么样的去求抱抱,求关心,求安慰。
但是,天相大人看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嘴角之后,好像是一言不发,直接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一片芍药之中,给自己一把枝剪和一个花篮,然后就自己走进花丛之中,在挥舞着锄头。
锄头挥舞了几下,宋微妍就有些气喘了,小腿已经在发颤了。三年前,用血求来那朵把鬼门关的白瑞拉回来的夕颜花之后,宋微妍的身子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动不了几下,就气喘的厉害。
看了看站在一边等待的白瑞,那双眼睛,看起来清澈透明,直叫人看的心慌。
有些慌乱,宋微妍垂下眼帘,继续去松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