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楚似乎是听到这声响,转过了目光,苏秀锦转过了头,金大牛疑惑道:“苏姑娘,怎么了?”
苏秀锦扯着金大牛的袖子,逆着人群走,这满大街的都是要瞧富贵人家的老百姓,赵烨楚瞧了几眼,除了一眼望去满眼羡慕的庄稼农民,倒是什么都没有,赵烨楚按捺住心口那一丝丝异样,放下了轿帘。
他暗自道:“锦儿,你会在哪呢?”
金大牛被苏秀锦拉到了一僻静处,瞧着苏秀锦纤细白嫩的手指扯着自己油腻的粗布衣衫,金大牛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再一想手上残留的触感,苏秀锦纤细的腰肢在自己粗壮的胳膊中盈盈不及一握。
“金大哥,我家中出了事你也是知道的,刚才那人与我有些瓜葛,也是我嫡亲的表哥,若无意外,本也要与他议亲的。”苏秀锦道。
一听这“议亲”二字,金大牛只觉得脑袋里轰隆一声,嘴里的酸水不停的往上冒。
“议亲——”金大牛两眼发直,嘴里硬巴巴挤出这字来。
苏秀锦点点头:“只是因着我家中的事,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金大牛一听,心里就好像放下了大石头般,松了一大口气。突然他心里一股子无明业火又冒了起来,“你说这婚事又不了了之了,该不会是他嫌你现在家世不好——”金大牛满脑子都是小时候听过的话本子,多情少爷抛弃家道中落的小姐,再看苏秀锦原先一身狼狈在舅舅家的模样,这心里酸水就不停的咕噜咕噜冒着泡。
苏秀锦连忙道:“金大哥,不是那样的,这婚事本就没定下来,现在也没有强迫他娶我的道理,再说,现在我这样去投奔他,只怕会叫世人笑话了。”
金大牛嘴笨,他支支吾吾道:“哪里会叫人笑话——”眼前的苏秀锦在他眼里都是天仙般的人物了,赵公子他不要她,是他一辈子的损失!
苏秀锦笑笑:“金大哥,我觉着这样很不错,若是能努力些,在金家村落个户,跟我娘有个栖身的地方,我也就满足了。”
金大牛抿着嘴,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上倒是有些可爱,苏秀锦笑着:“快些去买布吧,我寻思着给我娘找些事做,她不能跟着咱们走山路,她在家里也闲不得。”说着就往布摊那走,那赵家的轿子早就消失在了街角,金大牛看着苏秀锦淡薄的背影,悄悄捏紧的了拳头。
扯了五丈青布,又买了些针线,花了五十文钱,老板还送了些花布头子,
苏秀锦问了盐的价格,这盐已经炒到了十文钱一两,苏秀锦咬咬牙,盐草到底是没有盐好吃的,买了五两盐,用纸包着,小小一包,用了五十文钱。
在加上崭新的碗碟,竹盐,打了一壶酱油,还看中了一把木梳子,可这木梳子竟然要二十文一把,苏秀锦到底是没狠下心,这一趟下来,用了二百五十文钱,苏秀锦身上身下不到五十文,捏着空荡了不少的钱袋,苏秀锦倒是第一回体会到了肉疼的感觉。
把东西都放在了另一只担子里,金大牛挑着担子,扁担明显都弯了许多。苏秀锦要帮忙拿些东西,金大牛忙拦了。
只是今日,还不到工地上,苏秀锦就瞧着前面乱成了一锅粥,还没等苏秀锦瞧个明白,就看见经常买饭食的金大壮迎面走过来,瞧见金大牛二人,连忙道:“大兄弟,快别过去了!都快打起来了。”金大壮捂住自己的额头,鲜血不停从手指缝里流出。
金大牛放下手中的担子,问道:“咋回事啊?怎么伤的?”
金大壮哎哟了一声:“快别说了,今儿一大早,县令老爷专门派人来瞧了,说是上面有人说这条路必须早点打通,一听咱们说这路少说也得个把月才能通,这不,训了那两个捕头老爷,又罚了银子,捕头老爷急了,说是要压短工期,限期半个月,这哪里使得。咱们五六十号兄弟都是人又不是天上的神佛,哪里能答应,这不就闹起来了。”
苏秀锦微微蹙眉,半个月?要说这工钱少了不说,他们在这卖饭食的时间也会短了不少。
“这工期短了,工钱呢?”苏秀锦问。
金大壮瞧了她一眼,“工钱说是说要涨,只是咱们哪里干得了那么多时辰。”
既然是上头的命令,这工期是铁板钉钉不能更改了,苏秀锦想了想,眉头舒展开来。她倒是有了一个法子,帮帮这群揽工汉。
金大壮还道:“那捕头老爷说了,要是咱们干不了,就去招其他人干,咱们都是一群一群来的,也没留下私干的道理,这会有人说要干,有人说不能干,还没说好,就打起来了,拦都拦不住。”
苏秀锦扬眉道:“大哥,我想见见那两位捕头老爷成么?我有个法子能帮帮忙,咱们这么多人也不能平白丢了活计不是?”
金大壮疑惑反问:“你能有啥法子?”
金大牛忙道:“大兄弟,你可别小瞧我妹子,我这妹子极有主义,就是我也少不了听她的。”
金大壮瞧瞧金大牛,又看着胸有成竹的苏秀锦,心一横,死马也当活马医了!
“成,你要是有法子,咱们也就试试,要是不成也不怪你。”
苏秀锦连忙点头,道:“只要大哥能法子稳住你们那帮弟兄,我自然会有法子。”
金大壮带着苏秀锦去见两位捕头,金大牛在一旁护着。
两位捕头也是焦头烂额的,眼前五六十号人闹起来也不是吃素的,好在他们手里还有大刀,那群人也不敢近身。
金大壮大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