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眼睛顿时瞪大了一圈,来来回回看着苏秀锦。
苏秀锦微微一笑,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该如何跟小夏子解释,是四年前就该死了的冤魂还是幸得重生的苏家庶女?
“我是梁锦绣却也不是她,毕竟我现在唤作苏秀锦,苏州苏家排行第六的庶女,现在住在金家村,不过是已经成婚的妇人一个。”
小夏子似乎很是艰难的理解这里面的意思,半晌他又动笔。
“是借尸还魂还是夺舍?”
“算是借尸还魂吧。”毕竟她重生而来时,真正的苏秀锦已经被苏长敏打死了。而夺舍却是身体里还存有其他人的灵魂。
“娘娘,还要我么?”那两个“还要”的字,是涂了又改。
苏秀锦拿起毛笔,将娘娘两个涂黑了。
“自然是要你的,不过现在我不是娘娘了,你要叫我夫人或是东家娘子。”
小夏子歪头想了想,还是在纸上写了夫人两个字。
“夫人,我能做什么?”
“铺子里缺个算账的先生,你好好养伤,到时候来帮我。”
过了两日,田大壮带着回信赶了回来。
“我上晋州城里头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欧阳家早在两个月之前就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都不清楚,我上欧阳家的老宅去打听,那守门的老婆婆一听是她家少夫人娘家的来人就给了我这封信,整个欧阳家都走空了,那老婆婆还说要是有什么事去找苏州城的孙家二少爷,他能帮上忙。”
孙家二少爷,苏秀锦想了下,脑海里没这号人物。她拆开信件一看。
“锦儿,见信如唔。嫁到欧阳家不过两日就听闻苏家举家搬迁,抄家的指令一下来,少卿为保欧阳家,这才不得不与其划清界限。但我想尽千方百计,楚表哥又登门来访这才知道你和四姨娘出狱之后便没了踪影。闺阁之中数十载,我知道你一向聪明,有大智慧,凡事定能化险为夷。我等不到你来晋州了,若是有事,拿着这封信去找孙家二少爷,他定能帮上你。秀缘笔。”
信件写得简单,字迹也有些潦草,看来当初是真的很紧急。
苏秀锦将信件收好,这孙家的二少爷她还是得想办法去寻一趟。
日子一晃,两个月过去了。煎饼铺子的生意越发的红火,每天光是煎饼都得卖出一百多张,棉被毛毯每日都租售得干净,小夏子的腿稍微好了一点就上铺子里帮忙了,小三子有事没事调侃小夏子,田大壮干活又卖力,这夜市上他也能独当一面,帮着金大牛汆烫下锅了。因着顾客越来越多,苏秀锦又去做了副担子,长期以往,那街角都堆积着辣汤的香味,经久不散。
“我说小哑巴,你这扫桌子的速度有你打算盘的一半就好了,瞧你慢吞吞的。”
小夏子把手上的麻布一摔,两只眼睛瞪着小三子。
小夏子脸上的伤疤彻底好了,只是右边脖颈连着右脸下边一块的地方彻底不能见人,冬天还好些,穿件厚实的衣衫,围个围脖也看不见,这大夏天的,好在他们都看习惯了,小夏子平日里也都在柜台后面忙活,倒也不打紧。
光是瞧他半张左脸,这脸还是极好看的,尤其是生气时软乎乎的瞪他一眼。小三子腹诽。
“三儿,你就别老是招惹他了。”苏秀锦提了壶酸梅茶从外走进来。
这刚在外面转悠了一会,身上就汗津津的,苏秀锦把茶壶放在桌上,小夏子就连忙递上了干净的帕子。
苏秀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东家娘子,他这不是手脚慢么,我怕耽搁了生意。”
苏秀锦嗯了一声:“这大中午的,哪来的生意?“
小三子嘟囔了两句,苏秀锦一直爱护着他。”
小夏子从柜台上拿起账本,捧着给苏秀锦看。
“你做账,我自然是放心的。”苏秀锦瞧了一眼,也不翻看。
小夏子摇摇头,啊啊的说着什么。
苏秀锦蹙眉看他,小夏子拉着她绕过柜台,从钱箱子里拿出一张崭新的银票,墨绿的银票上面还带着微微刺鼻的油墨味,上面四个大字——通宝钱庄,额度是一百两。
小夏子一脸欣喜的啊啊的唤着,苏秀锦一笑:“不知不觉也挣了这么多银子了。”
一百两,之于苏秀锦之前而言,也不算个小数目,但也不算放在眼里的,相较前世梁锦绣而言,更是九牛一毛。只是现在来说,实在是一笔不小的银钱了。
苏秀锦拿着那张银票,寻思着先买间院子,至少得把小夏子给安顿好,把四姨娘给接到镇上来,住着那间小屋子实在是太憋屈了,再说小夏子也不能天天搁着外面打地铺。
剩下的钱留一部分做本钱,留一部分扩建铺子。
金大牛一回来,苏秀锦就把事一说,金大牛心里自然是千百个赞同,当天下午把煎饼的事撂给小三子,就去打听镇上有没有要卖出去的院子。
苏秀锦卖药材的钱也攒了不少,有三十两之多,她寻思着再在金家村买几块地,这个年头做买卖的赚钱之后都大肆屯田买地,毕竟这些个东西都是安生立命的资本,就算是做买卖赔了也动不了。
这一有心打听,陈老板得了消息,金大牛在东大街到处询问,他也估摸着能趁这个机会卖苏秀锦一个情面,这段日子他寻到了宝贝都是第一个拿去给苏秀锦过目的,苏秀锦总是能准确的判断出真假,价钱几何。他感激之余是送钱送礼都被委婉的拒了,这找院子的事,他让人一打听,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