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至此,胡时觉得交代的差不多了,他将自己所保留的全部有关资料都给了徐凯,宽慰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就行。”
徐凯深邃的眸光落在了茶几上的文件袋上,面色无波,右手五指十分有规律的敲击着几面,良久才道:“多谢,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不用再查下去,我会让人着手调查。”
从胡时那里出来已经是中午,徐凯匆匆回了山顶别墅。
屋内传来嘻嘻笑语,他看见裴雅穿着围裙,在餐厅和厨房之间忙碌着,应该是在招呼杨洁吧。
徐凯不自知的笑了笑,悄然上了楼,在书房呆了半晌才出来,他一般思考问题的时候,都是喜欢在极为安静的坏境下。
吃过午饭,杨洁看在人家新婚燕尔的份上,没有过多打扰,临走之前单独对徐凯说了句话:“胡时以为找了个借口让我来看小雅,我就傻里傻气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虽然的确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希望徐少你记住,她好不容易回来,你多考虑一些她的心情吧。”
徐凯淡淡笑着送杨洁出门:“我知道。”
当他再次进屋,发现裴雅还在忙个不停,他今天发现她做的饭比以往好吃多了,起码能入口了。
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他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软玉温香的滋味似乎怎么都抱不够,他凑到她耳边问:“今天上午和杨洁都聊了些什么?”
裴雅带着塑胶手套在洗碗,她反唇相讥道:“我都不管你,你凭什么管我?”
她时不时就会和自己对着干!
徐凯伸出手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狠狠揉-捏了一番,痒的她瘫软在自己怀里,无力动作,笑的花颜乱串,泪眼汪汪时,他才罢手。
“现在知道我能不能管你了?”
“你这是家庭暴-力!”她斜睨着他,武力值相差太大,她必须想个办法治他才行。
下午,徐凯拉着心上人去后院种花,还对着花圃一一和她说明,哪些品种是她曾今种下了的,浪漫程度势必要盖过她和裴莫一起看过星星的事。
一番体力劳动,两人到了晚上很快就上-床睡觉了。
裴雅感觉到徐凯总会在不停的翻身,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怎么了?”
隔着薄纱窗帘照进的光亮,室内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徐凯侧过身和心上人对视,修长的五指划过她丝滑的脸庞,掐住她的下巴时,用了三分力道捏了捏:“你今天不累么?”
虽说修剪园圃是个体力活,可她以前带两孩子的时候,那才叫真的累。
“不累啊,你----你是不是有心事?”她感觉徐凯中午回来之后就有点怪怪的,她完全没有想到其他方面。
“今天还有一桩心事未了。“语罢,他倏然之间翻身而下,重重压了下来。
一个多少小时之后,心事总算了了,他看着窝在薄被里熟睡的女人,她光洁的额头溢出了汗水,显得更外白嫩,俯身在心上人艳红的唇上轻轻碰触了一下,徐凯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他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在书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档案,那个生了他的男人的脸在脑中久久挥散不去。
三十六年了,该从哪里查?
又或者到底查不查?这其间真的存在问题的话,以养父徐青天的睿智,他不可能不知道?养父和生父又是莫逆之交,他不会让那人枉死的!
小姑因为那人的意外,内疚了一辈子,还一生未婚。徐凯揉了揉眉心,陷入两难。
第二天,徐凯收拾了行李箱,牵着裴雅登上了飞往台湾的客机。他的雷厉风行让裴雅茫然了好一阵,她问:“你不是说不去的么?怎么又突然想去了?不过也好,我也想看看族家是什么样子。”
孙玉容今天再次隆重踏进罗家府邸,罗曼军穿着一身休闲套装,衣领微开,看上去十分的邪魅,他坐在餐厅吃着佣人给他切好的小牛排,神情悠然的等着看好戏。
继母满身名牌,虽然已经快到五十,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还是花信年华般的美艳,难怪罗父这么对年对她‘圣宠不衰’。
“孙小姐,您来的正好,少爷刚为您备好早餐。”管家自说自话,想拉近自己少爷和少夫人的关系。
罗曼军没有否认,孙玉容当然也知道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她做这些事。
佣人给她拉了椅子,她朝着罗父和罗老爷子打了招呼,目光落在了罗曼军身上:“曼军,我爷爷说过两天家里有个酒会,我今天过来是特地来请伯父,还有罗爷爷的。”
罗曼军盎然恣意的吃着刚烤出炉的火腿,几不可闻的笑了笑。
在场的家佣面色各异。
孙玉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罗曼军的继母一眼。
“玉容啊,你很快要就嫁过来了,不用客气,想吃什么直接和阿姨说。”继母试图打破僵局。心里实则对罗曼军恨透了,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也快要到结婚的年纪了,她又岂会这般低声下气。
孙玉容自然不会客气,她沾了酱料吃着面包,目光看着盘子:“我对你不是很熟,真不知道这声‘阿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