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仿佛有千万只小手在挠,喝了几杯温水也于事无补。
几个大男人在旁看得忧心不已,着急道:“莫爷这是怎么啦?咳得这么厉害,回家赶紧煲点雪梨银耳糖水喝喝,明天休息别唱了。”
莫晗摆摆手,不以为意:“没事。”
几个人吃完夜宵后,一起走到附近的车站等末班车。莫晗全程自觉禁食,不张嘴也不说话。
她这半个月整整瘦了十斤,脸上憔悴无光,不化浓妆完全无法见人。
然而在这样的是非之地,艳妆最容易招惹异xìng_sāo_rǎo。
天太热了,莫晗一身率性的t恤加短裙,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在飘动的裙摆下格外吸引眼球。
她伸长脖子眺望远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要坐的那辆车。
一个握着手机的男子站在她身旁,贼眉鼠眼,时不时侧过头往她大腿根偷瞄。
莫晗略有察觉,起初装作不在意,那男子却越来越过分,视线黏在她身上,只恨不得蹲下身钻进她的裙底。
莫晗不厌其烦,索性把裙底掀起来,露出严严实实包裹住半条大腿的打底裤。
要看就大方看,反正也没任何看头。
男子被莫晗当场识破心思,悻悻然收回视线。
莫晗瞪了他一眼,懒得计较,继续看向停在红绿灯方向的几辆公交车。
王林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悄悄靠过来,小声问:“你也太豪放了吧?不怕他拍你?”
莫晗哼一声,半分不屑半分自嘲,“我都遇见过最糟糕的了,还怕这个?”
王林竖起大拇指:“你牛。”
尼采说过,任何无法杀死她的,都会令她变得更强大。
最后尼采选择了自杀,因为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谁有资格了结他的生命。
信奉关于强者的傲慢哲学,即使并非真理,只要能在渡过难关时给予她足够的信心就是有用的
。
不服输地连续唱三个晚上后,莫晗的喉部过于劳损,失音愈发严重。
排练时她仅能发出一点细若游丝的声音,唱到调子稍高的地方,更是嘶哑干瘪,如断帛裂锦般刺耳。
莫晗放下话筒,揉了揉生疼的喉咙,自我嫌弃:“简直比老巫婆还难听。”
大k忧心忡忡地说:“别硬撑了,先吃药休息几天吧。”
莫晗妥协地点点头,其实她还可以坚持几天,但不想砸了rn的招牌,这样唱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当天晚上完成演出后,他们向老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老板批准了。
从酒吧后门出来时,莫晗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等候的周远安。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跟成员们道了别,朝他走过去。
脚步停在跟前,周远安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瘦了。”
莫晗没回应,也没躲开。
近两个月不见,她竟忘记了怎么牵手,手指每个关节都产生着生疏的排斥反应。
周远安问:“吃饭了吗?”
莫晗摇头:“没。”
“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说:“面吧。”
两人去了离莫晗家较近的一家兰州拉面,莫晗点了一碗牛肉拉面,本来准备给周远安点一份盖饭,周远安却说:“我也吃面。”
莫晗转过头对老板说:“那就一碗牛肉面加两个煎蛋。”
周远安疑惑地看着她,她语气平平地解释:“我吃不完一碗。”
十分钟后,老板将热腾腾的面端上来,莫晗又向他要了一个小碗。
莫晗给自己夹几口,剩下的全推给周远安,筷子架在碗上,说:“吃吧。”
周远安盯着她埋头倒醋的模样,不知怎么被勾起一段遥远的回忆。
那时他们初识,她因为钱不够不得不与他分食一碗面,现在却是因为没胃口。
转眼间,白花花的面条又被莫晗和成一团黑,那股酸味闻起来难以下咽,她却越吃越香。
周远安也慢慢动起筷子,吃了几口,莫晗抬头问他:“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
“放假了?”
“嗯。”
周远安想起什么,咬断面条,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莫晗看了一眼,“干什么?”
周远安说:“这个月的工资,加上外快将近两万,你拿着吧。”
莫晗沉默片刻,说:“我现在不需要那么多钱。”
“给莫小杨的。”
“……”
莫晗过了两秒才伸手接过,却没塞进包里妥善保管,而是随手搁在桌面上
。
周远安看了她一会儿,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
雨后天气燥热沉闷,店里开了冷气,灯光明亮,温度宜人。
进出的人渐渐多起来,莫晗和周远安的背包各占了一个位置,这张桌子只坐了他们两人。
莫晗吃得很快,周远安见她嘴角有油渍,抽一张纸巾帮她擦干净。
气氛正融洽时,她突然低头看向他碗里,发难道:“你胆子肥了,为什么没把煎蛋留给我?”
周远安愣了一下,看看碗里被自己咬了半口的煎蛋。
莫晗继续说:“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主动上交么?”
周远安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以前确实保留着这个习惯,可进公司后每次吃饭都要争分夺秒、风卷残云,这件事在他脑中的重要性便渐渐淡化。
周远安硬着头皮夹起咬了一半的煎蛋,想要递给莫晗,又觉得不妥,改口道:“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