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吗?我知道了,中午我们约在这里碰面,不见不散。”闵关绍微笑颔首。
他笑得真好看,但顾映雪却觉得这种温柔的笑与他整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她不晓得该用哪个词来形容这种矛盾的感觉,或许是她以前从没碰到过像他一样的怪人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关绍。”他故意少报一个字,转而明知故问,“你呢?你叫什么?”
“映雪!映雪……呼……原来你在这,叫我好找……”远处跑来一个愣头青,上来拉住顾映雪的手就舍不得撒了。
闵关绍的视线落向他们相握的手,深眸一闪。
愣头青拽她去墙角墨迹,两人叽叽歪不知道捣鼓什么,忽而女孩咯咯直笑,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他,那愣头青垂首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却惹来一顿粉拳,不痛不痒。
闵关绍泛在眸子里的深意变冷,裤兜里拳头嘎嘣直响。
再看时,女孩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对愣头青回了句什么,后者脸色大变落荒而逃。她对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得意洋洋的笑了。
“雪儿,过来,我送你回家。”闵关绍召唤。
“不要叫人家雪儿啦!”女孩走过来,嘟起小嘴抗议,“只有妈咪和爹地才可以这样叫人家,你不可以啦。”她提起“妈咪”时毫无异样,娇颜不见悲伤。
闵关绍诧异,心说她难道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吗?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成功跻身可以叫她雪儿的人的行列,比如,男朋友。
接下来有段时间,他们经常约在一起吃甜点,每次他都是拿小勺尝上一口,便不再吃,然后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片刻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
对他而言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只要静静的看着一个女孩,心里就觉得特别温暖。
她说今年后花园的紫阳花开得比去年好,特别灿烂,他问她什么原因,她只笑语盈盈的看着他;
她说她想看电影,他便带她去买票,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一部卡通动漫,最不费脑细胞的那种;
她说她想吃糖葫芦,台北没有糖葫芦,他就特意派人去大陆空运了一打,哄她吃个够;
她说……
后来她说她好像恋爱了,他问她跟谁,她却笑着跑远了……
某天闵关绍开车去接顾映雪,正瞧见她跟一个小男生有说有笑,仿佛非常熟识。定睛再看,居然是那个愣头青。
想起她说自己恋爱了,闵关绍心里忒不是滋味。
“他是谁?”方一上车,他就忍不住追问,胃里酸溜溜的。
“谁是谁?”顾映雪一时反应不过来。
“刚才跟你说话的小男生。”
“哦,你说高瑞韩吗?他是我高中同学,前不久他拜托我替他写报告,今天特地来感谢我的。”
“你们很熟?”话里带刺,语气不爽。
顾映雪“啊?”了声,颇感莫名其妙。
闵关绍抿唇不语,活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幼稚鬼!
一时之间她恍然大悟,继而眼睫眨眨,俏皮可爱的反问:“关你什么事?”
“说,你们是不是很熟?”
她笑:“算是吧,最近我在学习制甜点,经常做给他吃。”
“不准给他吃。”
“为什么呀?我做的点心虽然不好吃,但是浪费可耻,总得有人解决它们啊,高瑞韩说他不挑食,即便是失败品也没有关系,只要是我做的他都喜欢吃……咦?你干嘛停车?诶?你干嘛解安全带……干嘛唔唔唔……唔唔……”
他冷不防的俯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像品尝美味的软糖般吮|舔她甜美的唇瓣,并且轻轻的啃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教这妮子再说那些气人的话。
一瞬间,顾映雪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法抵挡的男性清冽气息侵略自己,起初她还有一点儿抵抗的僵硬,最后,在被他吻得头昏脑胀、七荤八素的情况下,只得无力的瘫在他强健的臂弯,久久无法回神。
“以后你做的东西都被我承包了,所有实验品都可以给我吃。”
她娇羞的躲进他温暖的怀,小脸热得发烫。
“雪儿,现在我可以吃么?”话落,不等应允,他再次附上她的唇……
记忆中,台北的冬是个多雨的季节。
滂沱大雨无休无止的下着,别墅门口凝立着一道可怜巴巴的倩影,隔着铁栏杆怯怯的朝里张望。她就像一只被主人无情抛弃的小狗,更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无助,迷茫,害怕。
“雪儿?你怎么在这?快,快进来,你身上都淋湿了。”闵关绍执伞打开门,忙拉了她进来。
见男人眼中泛着浓浓的心疼,她再按捺不住猛的扑他怀里,失声痛哭,嚷着喊着把一路上的委屈发泄出来:“阿绍……阿绍……我没有家了,爹地不要我,把我赶出来了……他不要我跟你好,他说……说如果我不跟你断绝关系,他就一辈子……一辈子不认我……”
“所以你是离家出走了,对吗?”他不确定的问,眸色晦暗。
得到的回应是她用冰凉的小手揪住他袖子,死死不放:“阿绍,我只有你了,你要我吗?你要我吗?”
“要!我当然要!”他激动的将她揽入怀抱,俊脸滑过一道诡异的微笑。
那个雨夜,他要了她,狠狠的、狠狠的爱她,疼她,侵犯她,亵渎她,让她由女孩变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