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小白团子初到一个新环境,兴奋地四处溜达,这走走,那瞧瞧,好似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国主,高傲的挺着头颅,穿堂过室,扬武扬威。
哗啦啦——
主人在它的餐碟里洒下一把骨头形状的饼干,小家伙立马颠颠的跑过来卖萌,摇尾巴讨好的叫几声,然后埋首在美味的饼干中。
顾映雪失笑,看着小团子爱怜不已。
唐宅很大,厨房里应有尽有,当然也有烤箱。顾映雪见了职业病泛滥,想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脆给团团张罗两盘饼干,小家伙已经好久没吃到她亲手做的美味饼干了。
嘀嘀嘀——
厨房里传来烤箱定时器的警报声。
闵关绍顶着夜色踏进家门的时候,恰巧瞥见一抹娇俏的身影闪进厨房,心说这妮子还算有点儿良心,知道他劳累了一天给他准备好宵夜。
心境不由转晴。
顾映雪戴着隔热手套将烤盘端出来,放在光可明鉴的大理石灶台上晾热气,摘掉手套挂在墙壁上,突然听见外面有声响。转眸,见男人斜斜的靠在厨房的门棱旁,一脸温和的瞅着她。
她咬咬唇为自己打气,走过去接手他的公文包放在客厅沙发上,又立马跑回来伺候着他脱掉大衣挂到衣钩上,低头瞧见他没有换拖鞋,顾映雪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去玄关处拿了双拖鞋过来,摆在他脚下。
顾映雪想自己应该好好伺候他,这样才能从他嘴里打听荛荛的消息。
闵关绍看着女人跑来又跑去,忙得像只辛勤的小蜜蜂,一刻不得消停。
“不请我坐下吗?”他提醒道。
顾映雪忙不迭从厨房搬出张凳子。
“你就让我坐这?”闵关绍似乎很不满。
顾映雪蹙眉为难。
“算了,就这吧。”话落闵关绍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等着她伺候自己换鞋。
顾映雪岿然不动。
“放心,我的脚不臭。”
她还是不动。
闵关绍挑了挑眉,道:“你放心,手术很成功,那个小孽种只要在医院躺三五个月就能康复。”
“荛荛不是小孽种!”顾映雪愤愤的挥着小手反驳,脸颊气得通红。
显然,闵关绍看不懂她的手语,跺跺脚,示意她赶紧伺候他换鞋。
顾映雪气不过,跑茶几上拿来自己的小本,一字一字的写:“荛荛不……”
啪——
小本被打掉。
“我说过,不准在我面前提那个小孽种。”
你不要张嘴闭嘴的都是小孽种!顾映雪怒极,附下身子去拾本,却被男人一脚踢远,同时头顶上方传来男人阴郁的嗓音:
“顾映雪,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不要逼我。”
顾映雪吓得浑身一哆嗦,聪明的打住。
“只要不提他,我们各自相安无事,明白吗?”
她咬着嘴唇点头。
“换鞋!”闵关绍命令道。
蓦地,顾映雪眼眶一红,委屈的扭头跑了。
到底,在此之前她在期待什么?在她嫁给他的时候又再憧憬什么?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当年她跌落地狱的时候他在哪里?她撕心裂肺的时候他又在哪儿?曾经好几度,她险些赔上自己的命,这些他又知道吗?如今她以为苦尽甘来了,以为能和他破镜重圆了,可他一点儿都不想听自己的解释,一点儿道理都不讲。他霸道的禁锢了她的自由,蛮不讲理的赶走她的儿子,甚至连说话的权利都不给她。
到底,她曾傻傻的期待什么?
“呜……”一声呜咽破口而出,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顾映雪趴床上闷头低泣,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伤心,越伤心越要哭。
“汪汪、、汪汪、、”团团跳上床拿脑袋蹭蹭主人的侧脸。
顾映雪伸胳膊抱过它,心里喃喃自语:
团团,他是不是很可恶?
“汪汪、、”
他连你都不如,他连畜生都不如,是不是?
“汪汪、、”
哼,反正荛荛如今没事了,我也放心了,就叫那男人胡思乱想吧,就叫他被自己虐死吧,我不心疼。
顾映雪这么想着,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边闵关绍全然不知女人心中所想,自己换好了拖鞋,进厨房塞了几块饼干,喝了杯牛奶,施施然上楼回房,去享受自己的新婚夜,去疼爱自己的新娘子,可是——
他的床竟然被一只畜生霸占了!
“下去!”
“汪汪、、”
“下去!”
“汪汪、、”
“给我下去!”
“汪汪汪汪、、、、”
“滚!”
“汪、”
还会数数,他该夸这狗聪明吗?
闵关绍拧紧着眉毛,觉得这团白毛球特别碍眼。
没错,他女人想养狗,养什么狗,或者养多少只狗,都不关他的事,但是,他女人现在养的这只狗简直就是欠揍!
应该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午夜,大多数人都已经上床就寝的十二点,在唐宅闵关绍的房间内却出奇的不太平静。一个男人,一只狗,都不约而同的努力争取自己睡觉的一席之地,只因为他们都想睡在顾映雪的身旁。
顾映雪早被吵醒了,蹙眉看着这场闹剧。
“叫它从我床上滚下来!”闵关绍大吼着,低沉的男性嗓音充满了不悦。
“汪汪、、”休想!团团大抵是这个意思。
顾映雪夹在两只“雄性动物”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