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弈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脸上的伤严不严重?会破相吗?”
“先生很好,纱布已经拆包,基本无大碍,就是额角留了个红疤,不大,先生就把头发往额前拢了拢留成刘海,正好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
“这疤以后会消失吗?”
“医生说长长就好,结的痂不能用手抠,等它自由脱落就没事了,恢复期间注意饮食清淡,忌辛辣食物……”
静,诡异的静。
两个人,四只手,隔着竹篱笆互相交谈着,仿佛不愿一旁的人听懂她们的对话内容,不断地在半空中挥舞着什么,比划着什么。
闵关绍无法表达这种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女人与隔壁家刘婶当着他面在跟前比手画脚,相“谈”甚欢,却读不懂的感觉究竟该怎么形容,只觉得充斥在空气中异样的安静气息令他浑身不舒服。
他很不喜欢这种静,感觉自己被冷落、被远远的搁置在一旁、被自己女人挡在千里之外,却怎么也搭不上话。
没错,他带着他女人离开唐宅回到了市区别墅,就在“小纸条事件”的第二天,而且被罚睡一周书房。
闵关绍揉揉眉走开,打电话求助损友:“喂,剑宇,帮我安排一个手语培训班,我要学手语,速成的那种,对,要快,越快越好,地点尽量安排在我家附近。”
该死!
这绝对是他平生做过最蠢的决定。
闵关绍低咒一声,坐在约莫十五坪大小的教室里等待老师到场,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他愈发坐立难安,思绪不宁,心里莫名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似乎内心深处有一种偷偷做了坏事、而被当场抓包的荒唐感觉。
事实证明这种感觉果然没错。
哒、哒、哒、
五分钟后,闵关绍听见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凭经验他敢断定那是属于女性托跟鞋踏在地板瓷砖上发出来的走路声。
听损友孟剑宇的意思,那厮为了配合他的要求特意安排了一位身份特别的老师,据说这位老师也曾是这家学习班的学生,后来因为表现良好、作风亲切深受老师的喜爱,故推荐其留下来授课,孰料对方却以“带孩子,忙事业,抽不开身”的理由婉拒。如今肯重新回来授课,是因为她的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事业也稳定了,不需要她操心了,故决定来这里做兼职。
哒、
脚步声停在门口,闵关绍下意识抬起黑眸去瞧,却在一霎怔在当场。与此同时那位女老师也睁着一双美丽的眸子瞧向他,眸底写着满满的惊奇。
“是你?!”闵关绍惊得从座位上蹦起来,差点儿落跑。
糟糕,这位女老师竟然就是他女人。
一瞬,那种被抓包的感觉更甚。闵关绍心想绝对,绝对不能教她知道他为了听懂她的语言而特意报培训班学手语,否则会被笑话死的!
短暂的惊讶过后,顾映雪收敛失态,娇颜挂起官方微笑,朝教室里的同学们微微颔首打招呼,随后开始正式授课,由于是手语入门,教授的内容非常简单,诸如我、你、他、你好、再见、请、谢谢、对不起……等日常交际用语,没什么难度。
闵关绍忍着落跑的冲动熬完一节课,要不是见教室内的十个学生其中八个是年轻的雄性,而且除他自己之外的另外七个雄性全都“专心致志”的听讲,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讲台上的老师。
但是闵关绍敢保证,他们看得绝对不是老师的手,而是老师的脸蛋。
天杀的他女人长得真漂亮,况且经过婚后这么长时间被他疼宠,那神态又娇又媚,眼睛盈盈秋波,眉目含情,脸颊上一对浅浅的酒窝挂着清新香甜的笑靥,往讲台上一站,哇塞!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周围的一切都贬为背景。
闵关绍紧抿薄唇,内心极度不爽,已经后悔答应这女人出来做事。
自从那场乌龙的误会化解之后,他们夫妻俩关起房门聊了一个通宵,她跟他讲了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则对她诉说了自己的思念之情。
她说:“阿绍,我和秦弈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年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则狠狠的将她抱上床疼爱一场,以实际行动表明这些年他有多想她。
欢爱过后那女人就得寸进尺的提出想出去做事,说是在家里闷得发霉。
闵关绍心疼,遂痛快答应了,但是——
哼哼,做什么事?他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享清福,享受女王的待遇,绝对不适合在外抛头露面,瞧瞧,她一露面就招蜂引蝶,叫他怎么放心?
“老师,你有男朋友吗?”课间休息的空档,某个大胆的雄性走上讲台跟顾映雪搭讪。
顾映雪偷偷瞄了眼不远处那位脸色很不好看的男人,打着手语解释道:“我已经结婚了。”
“啊?老师你说什么?”
“滚!”
平地一声惊吼,闵关绍大阔步走上讲台,铁臂一伸将女人揽在身侧,冷冷的眼刀在教室内巡视一遭,声音又凛又冽:“你们听好了,她是我老婆,都给我滚!”
于是下一堂课的学生人数由十位骤减到三位。
由于培训班离家很近,课后夫妻俩手拉手走路回家。闵关绍远远的瞧见自家别墅,憋屈了许久的不自在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点。对,他要宰了那个替他安排这间培训班的人!
此时此刻的闵关绍完全没有理智思考自己才是这场事件的真正元凶。
伸手正要开门之时,蓦然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