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常候自前两日大闹沈家之后,方氏便派人去了山东,两家联姻自然是要等山东那边的消息。按着时间也没这么快,伯常候府难道就这么等不及?
方氏自然是不会让沈玉潇他们去松鹤院看笑话的,所以直接让人把伯常候夫人迎进松鹤院。
沈文松还未出去,听闻伯常候夫人闹过来,想着上次的事不放心病重的方氏,便跟柳氏二人去了松鹤院。
不管伯常候府与方霜霜这亲事是缘何而有,如伯常候夫人这般,不过两日便领着媒人上门,不顾礼数,也不遵从纳彩,问名,纳吉的礼节,直接让人抬着聘礼上门,实在是无理的很。不过方氏也没跟她正正经经讲过礼数,上回伯常候夫人闹的时候,便直接把庚贴就给了人家,自然前面纳彩,问名也就省了,只管纳吉定了日子,便是纳礼。所以你家不依礼,自然也怨不得别家。
只是伯常候夫人根本就是来打方氏脸,让人看笑话的。带过来的东西,都是些粗糙的布帛,铜钱也不过几贯,加上两个十两的银元宝,这哪里是娶妻,这分明是给它伯常候府纳妾呢。
方氏听到伯常候夫人过来心里就堵的慌,等见着她带来的东西,当下更是气的差点没撅过去。
对着伯常候夫人自然没好话说了:“伯常侯夫人今天兴师动众不知所谓何事?”
伯常候夫人何等泼辣刁钻的人,当下脸色也没变,却是阴阳怪气的开口:“呦呵,当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当侯夫人几天的功夫,就什么事都忘了。沈老夫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来为的什么你也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省的等会儿我把你那点阴私事抖得全京城都知道,你才知道什么叫好歹。”
一句话气的方氏,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憋红了脸没说出话来。
若是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栽赃庶子的女儿,事败更是将侄孙女推出来顶缸。她将被满京城的人戳着脊梁骨骂死,即便方氏再不要面皮,也顶不住这般辱骂。
当下心里又惊又怕,更是恨极了沈玉芳出的馊主意,让她沾染上伯常候夫人,这等子不要脸的泼妇。
对着伯常侯夫人也短了气势:“去山东的人还未回来,这般仓促的定下,实在不妥。”
伯常候夫人一听双眼圆瞪:“我管你是妥不妥,我着人瞧过了,四月十七是黄道吉日,最合适不过了。等你的人从山东一来一回都五月了,这亲还要不要成了!再说了,这天天的事谁都说不好,谁知道再拖着,你们家那小姐还有没有命在,我可不想到时候让满京城的人,瞧了我伯常候府的笑话。”
这话说的可就不再是嚣张跋扈,都有些尖酸刻薄了。
刚从门口进来的沈文松听见顿时变了脸色,放下快步走进去,护在方氏面前:“伯常候夫人,我敬你是个侯夫人,容你在我府上多时,若伯常候夫人依旧这般不知好歹,大放厥词,莫要怪沈某无理!”
柳氏见沈文松冲进去,就想拉却是没能拉住,伯常候夫人她可是打过交道的,当初方氏派她去赔礼,差点没被她打出来。自然清楚这女人泼辣程度,沈文松这般说话,怕是半点震慑不住,说不定反倒会被攀咬。
果然,伯常候夫人没有让猫在暗处的人失望,立马双手叉腰,拿起聘礼就重重的掼在地上:“好好好,这官不大官威到是不小,今个儿我就要看看你怎么对我无理!既然你沈家一个两个都是敢做不敢当,还当我怕了你们不成!今个我就好好告诉你,你娘是如何腆着脸求我结这门亲的,还特地把你们三小姐带到法华寺让我看看人。你当那玉佩平白无故能跑到我手里,都是你娘好算计,要栽赃那丫头一个私定终身,以清誉逼她成这门亲事。什么性子倨傲,我呸,我看就是你方氏想要攀上姝妃娘娘这根高枝儿。真是不要脸的玩意,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沈文松气的双手青筋暴露,虽然这些事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他已经一清二楚,可是这般被当着人面说出来,还是让他脸上挂不住。亲娘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自然比顾姨娘当着他面说还惦记沈文山来的更为丢人。
挥着拳头就恨不得砸在伯常侯夫人的脸上,吓得伯常侯夫人朝后退了两步,连气势也弱了许多。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伯常侯夫人仗着张姝妃得宠,平日里蛮横惯了,当真沈文松动手却还是怕的,当下吓得躲在家奴身后。
只看得方氏心里大为过瘾,不过却也知道沈文松动她不得,当下开口轻喝:“住手。”
沈文松也没打算真的动手,不过是气上心头,这才伸手吓唬吓唬她罢了。听方氏开口,也停了手,看着伯常侯夫人声音冷冷的开口:“既然表侄女霜霜与令公子的亲事,母亲已经定下,那就请伯常侯夫人带着东西回府候着。等山东那边消息来了,自然会按着礼数来,若是伯常侯夫人不想结这门子亲,只管退了庚帖。日后我们两家各自婚嫁,绝不相扰。”
闻言伯常侯夫人也是缓过劲来,看着沈文松和方氏,却是在心里呸了一口!
什么东西,退婚!沈家害的她儿子这般下场,沈家还想就此了事怎么可能!
伯常侯夫人一边思索着,心里想起她出门前张莽的话。他是受了伤,但张家可不能绝了后,索性伯常侯身子还算硬朗,既然这是欠的债,那自然也该由她沈家的女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