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不用再操心这个问题了,城门一开,他们只要出了宫就没什么大问题。
即便如此,燕于临还是小心翼翼的替江小雅简单乔装了一下。江小雅还来不及去看一下自己的扮相,宫外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燕于临示意禁声,拎着江小雅就跃到了屋顶上去。
两个宫人颤颤巍巍的提着灯笼推开了残破的宫门,相互间你推我让的要对方走在前头。较胖的那个宫人直拿肘去碰瘦的那个,“是你说看到这里头有人影晃动,你自己去看看吧,我替你在这里守着。”
“那可不行,说好了一起来看的,怎么能我一个人进去呢。”
“你说你这嘴巴就不能机灵点吗,这个地方很久没人住了,连个野猫都不愿来,你偏说看到有人出没干嘛。”
“那我本来就看到,还能说是鬼不成。”
“对啊,你要说是鬼,大总管还会让我们来跑这趟吗。”
“那不是胡说八道吗。”
“哦,在这宫里你还想老实本分能长命呢是怎么着,我告诉你吧,就你这种样子的指定活不到出宫之日。是谁。”虚影一晃,吓了好大一跳。
“什么……”瘦宫人提着灯笼左右照去,黑黢黢的宫殿里什么也没有,除了偶尔被风刮动的破旧帷幕在轻轻摆动。刚要松下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又朝着窗口猛睁大眼看去。窗外的空地上一个白影缓缓飘动,被他这么一看还扭过头来朝他笑了笑,一晃眼的功夫就朝天上飞去了。
瘦宫人抖擞着指了指外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胖宫人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就这么跟总管说。行了行了,别再疑神疑鬼的了,你还以为这种地方真有……鬼啊。”顺着瘦宫人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白色的影子正朝着他们挥手。尖叫着,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这座废弃宫殿。
江小雅看着落在地上烧起来的灯笼,纳罕道:“我有这么可怕么?还是你给我画了个鬼妆。”
燕于临耸肩,指了指江小雅的脚。是一双黑色的靴子,江小雅不明白这跟鞋子有什么关系。燕于临解释说:“因为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你又着了一身白衣,以他们的距离看你,应该是看不出你的脚,甚至连你的面貌也看的十分模糊。”
“所以,他们大概只能看到一袭白衣飘来飘去。而你又是从头黑到脚,把我拎回到屋顶的时候,他们也只能感觉到是我这只鬼飞走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快走吧。”
二人前脚刚刚离开废宫,柳庆元就带着人火速赶到了。只是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半个鬼影。薛总管在一旁一个劲儿的训斥那两个宫人。
柳庆元负着手在院子里静候着,等来的却只有一些食物的残渣和使用过的被褥。“从炭火的余温来看,人应该是刚走不久。还有墙根的残余食物,想必有人滞留在此超过半月之久。”侍卫长如是说着。
柳庆元握了握拳,冷冽道:“马上关闭所有城门,严禁所有人出城。”
卫兵才刚领命去了,又一人慌忙来报,“淮阳王与各地诸候无诏入京,欲行勤王之事。”
震惊之余,柳庆元仰天长啸,“好啊,来吧都来吧。”却是豁出去了一样,“速令尉迟千帆领神策军入宫护驾,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昔日热闹的泸安街头,如今变得混乱不堪,街上往来的不再是寻常百姓人家,更多的是手持兵刃的军爷。江小雅同燕于临轻装走在街角,“不是说已经解除封锁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军人在路上。”
燕于临摇头,环顾四周,“好像不是禁军的队伍。”
江小雅分辨不出军种,只是看着不断涌入的人潮的确是衣式不一,或红的或黑的,短时间内已经经过了好几波。
“先别管那么多了,出城要紧。”燕于临压低了斗笠,拉着江小雅就往最近的城门走去。
城门卫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不仅如此,城门也被重新关上。许多想要出城的百姓在城下哀求,均不受搭理。唯一好的是,他们并没有殴打和驱逐百姓。
江小雅禁不住又担心起来,这个情况比之前进城的时候要严峻许多,不是耍点小伎俩就能混的出去。再看看周围的士兵,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干什么。”见江小雅莫名其妙的朝着扬长而去的一支队伍追去,燕于临急忙把人拉进了僻静的小巷,“不要命了。”
“我要回去。”
“你说什么。”燕于临控制着音量,“回去干嘛?别傻了,你就是回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今天肯定会死很多人,但这都不关你的事,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再出城。”拽起江小雅就往小巷深处去。
江小雅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挣开了燕于临的手,重复道:“我要回去。”倔强的却没有跑,“我只去看看。”
燕于临指了指江小雅,硬是说不出骂她的话,最后无奈妥协。
宫门大破的那一刻,柳庆元就好像早就意识到会这样。他没有让禁军做最后的负隅顽抗,望着殿下的诸候王,笑道:“淮阳王早在十年前便就不问世事,想当初废太子逼宫也不见你远道而来救驾,如今此来,却不知为何。”扫视诸候,意在同问。“我也不为难你了,只管把他叫出来吧。”
“以你的才智,倘或用在正道上,必然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