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支箭从司马珩的胸前穿过,箭头上还沾着殷红的鲜血,刘意映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下便软了。看着他的身体晃了两下,似乎要栽倒在地,她心一紧,便冲了上去,将他搂住,叫道:“你,你怎么那么傻。”
他转过头来,望着她,唇边有鲜血沁了出来。
“公主,你,你别哭。”他艰难地说完话,便虚弱得再也发不出声来了。
听到他的话,她一怔,才发现自己脸上早已濡湿一片。
她顾不得许,拿出绣帕替他拭着唇边的血渍,含泪说道:“你,你何要这么做?”
此时,他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将他衣裳染红,而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张了张嘴,却已说不出话来,只是将紧紧她的手握住,不再放开。
韩协看见司马珩中了箭,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再管刘意映了,跳下马,奔到司马珩面前,叫道:“阿珩,你不要命了?你挡在她面前干什么?”
司马珩轻轻喘着气,没有应他。
韩协急得要命,转脸对着身后军士吼道,“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司马将军扶回营!”
听到韩协的吼声,军士们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有人从街上抢了一辆马车过来,然后众人七手八脚将司马珩扶到马车上。
看着司马珩一脸虚弱地被人扶着靠在马车上,刘意映心里疼得发酸。
韩协凑到司马珩跟前,安慰道:“阿珩,你一定会没事的。”
司马珩看了韩协一眼,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指了指车下的刘意映。
韩协怔了怔,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杀她的。”
闻言,司马珩似乎松了一口气,身子便靠在韩协身上,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刘意映。
韩协看了一眼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刘意映,眉头微微皱起。他转过脸,对着车下的军士高声命令道:“把她们四个一起给我带回营去!”
军士们得令,把将刘意映等四人押了起来,跟在马车后面一起回了营地。
司马曜听到司马珩中箭的消失,大吃一惊。他慌忙跑到司马珩的帐前,正看见韩协扶着他下马车。此时,司马珩面色如纸,鲜血已将他的衣衫染成鲜红。
司马曜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忙对着韩协问道:“阿协,阿珩怎么会受伤的?”
听到司马曜的问话,韩协脸一白,顿了顿,才嗫嚅着双唇说道:“我用箭射杀昭平公主的时候,阿珩冲上去,为她挡了一箭!”
“什么?”司马曜一听,面色大为震惊,“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说罢他咬着牙,狠狠说道,“那个女人,果然留不得!”
司马珩一听,抬起头来,望着司马曜,艰难地发出声音:“爹……不……不要!”
看着平日生龙活虎的儿子,如今变得如此虚弱,司马曜心里一疼。他沉着脸,望着韩协,问道:“昭平公主现在何处?”
韩协说道:“我叫人把她带回营,关押起来了。”
“先医治阿珩的伤,晚些时候再去处置那个女人!”说罢便与韩协一起,扶着司马珩向着帐中走去。
随军的侍医,人称活扁鹊的万睦得到消息,赶紧过来为司马珩诊治。
万睦查看了司马珩的伤情后,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看起来,司马珩的伤似乎有些棘手。
见此情形,司马曜心头一沉,问道:“万扁鹊,阿珩的伤情到底如何?”
万睦回过身,一脸凝重地说道:“回丞相大人,大公子此伤在胸口,极其凶险。小人一会儿先为大公子拔出箭,然后上药。不过,能不能过得了这关,就看大公子的造化了。”
韩协听见万睦如此说,当即吓得心肝一颤。这一箭可是他射的啊,若司马珩真挺不过去,自己还要何面目再见姑母、姑父啊。
想到这里,他快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万睦的手腕,大声说道:“万扁鹊,你可一定要救救阿珩啊,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啊。”话一说完,他眼圈都红了。
万睦的手腕被韩协用力捏着,骨头似乎都要被捏断了。他咧着嘴大叫:“韩将军,你别捏了。你若是把我的手捏伤了,可不能为大公子诊治了。”
韩协一听,连忙放开他的手,问道:“万扁鹊,你的手没事吧?”
万睦揉了揉双手,说道:“韩将军放心,你不说,小人也会尽全力救治大公子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大公子能否挺过去,我的医术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大公子自己的毅力和求生的yù_wàng。”说罢万睦走到司马珩身边,拿着剪子准备剪开他的衣裳,好为他治伤。
这时,司马珩张开干涸的双唇,轻声说着什么。许是他实在没力气了,众人只看见他嘴唇的开合,根本听不到他说些什么。
万睦低下身去,凑到他唇边,凝神听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司马曜说道:“大公子口中叫的是公主。是不是让公主过来一趟?”
司马曜一怔,对着司马珩问道:“你想她来这里?”
司马珩轻轻点了点头。
司马曜一怔,随即冷笑道:“你是怕我趁你治伤的时候杀了她?”
司马珩身体微微一颤,盯着司马曜不说话。
这时,万睦看了司马珩一眼,然后对着司马曜躬身说道:“丞相大人,可否听小人一言。”
“说。”司马曜冷着脸说道。
万睦抬起头来,看着司马曜,说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