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觉得,眼下的局势,那位有胜算吗?”
听着手底下的人报备,白无月一身素衣立在窗口边:“至少眼下一众王爷的机会是平等的,关键就看皇上了。”
她回过头来,看着身侧的一名红衣女子:“芍药,安排你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红衣女子敛眸:“青儿已将那四殿下迷得晕头转向,四殿下甚至公开扬言要纳她为妾,眼下,只等姑娘一声令下了。”
白无月点了点头,伸出手来从怀中摸出一个的檀木小四方匣子:“把这个给她,她该知道怎么做。”
“是。”芍药应下又道,“那凉国寺那边……”
“不急,未免落下把柄,一件一件来。”
芍药急忙应下:“是。对了姑娘,今儿有你的一封信。”
白无月看了一眼上头的笔迹,隐约猜出什么来,将信件拆开,果然是那人说话的口气:再不来,信不信我端了你国师府?
她心头轻叹,将信件放到一边:“你先下去,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师父那边,你稍后交代一下。”
“是。”
白无月起身进了里屋去换了身衣服,随后出门乘了马车只往城西而去。
然而车子驶出国师府没多远,前头忽然就有人拦了她的车架。
芍药在外头轻喝:“什么人?胆敢拦国师府的马车?”
外头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我家主子有请,请姑娘移驾。”
芍药蹙眉,刚要说什么,身后白无月已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她看了外头两人一眼,目光在那两人身后的马车掠过,这才给了芍药一个心安的眼神:“让车夫回去,我去看看。”
芍药连忙应下。
天色渐晚,等到马车在一处府邸前停了下来时,外头已经一片漆黑。
那两名黑衣男子领了她入院子,随后在房间门口阻了芍药的进入,道:“我家公子只请了白姑娘一人。”
“那怎么行?我……”
“芍药,没事。”
白无月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才在两名男子的目光下推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似乎是空无一人的。
白无月缓步往里走去,到了卧居里之后,她看了一眼左右,随后在一副水墨画前停下,看了看画卷,然后便伸出手来在一块砖板上拍了三下。
一会儿功夫,画卷下的那面墙忽然动了一下,随后自动开启,竟露出一个门来。
白无月旋即跨门而入。
门顷刻在身后自动关上,她的目光落在密室之内一名下棋的男子身上。
他一人独坐矮桌旁边,盘膝而坐,一身浮青色的长袍,身姿清俊挺拔。此刻他双手各执黑白子对弈,即便是一人却依然下得津津有味。
听到声音,他也并未抬头,只是轻笑着开口道:“委屈白姑娘了,本王在此处为白姑娘接风洗尘,白姑娘可满意?”
白无月看了一眼他手底下的棋盘,缓缓走过去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才道:“王爷用这样一盘玲珑局来为我接风洗尘,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容墨轻笑了一声:“这玲珑局可是白姑娘布下,本王不过是按照姑娘的路数填了棋盘而已。”
“十一王爷何必谦虚?您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岂是我等小女子可比?”
“白姑娘可不是小女子!”容墨抬起头来,英俊的面容下,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眼波流转,很是勾人,“若是世人知晓,这场腥风血雨的来源竟是一位十几岁的姑娘,谁人敢称白姑娘是小女子?”
“王爷过奖了,我不过是听从王爷的吩咐行事罢了。”
容墨笑了笑,盯着她的面容瞧了会儿,忽然就伸出手来抚上她的面颊,即便是顷刻被白无月避开,他依旧是衣服笑吟吟的模样:“瘦了不少,可是伙食不好?”
“禁足期间,伙食差一些是在所难免的,我受得住,王爷不必过虑。”
容墨轻叹一声:“白姑娘可真是世间少见的女子,这般隐忍心性,非一般人所及,三年前本王只以为你是一个狂妄丫头,却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聪慧,倒让本王舍不得放手了。”
白无月脸色微微变了变:“王爷,你我按合约办事,王爷曾亲口应允过,可要说话算话!”
容墨一双桃花眸在她脸上打了个转,随后伸出手来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她:“本王答应过的事情自然说话算话,不过,那也得看白姑娘接下来的表现。”
白无月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下一个惊喜就在这几天了,王爷只管放心。”
容墨饶有兴致勾唇:“本王拭目以待。”
白无月随即站起身来准备告辞,身后,容墨却忽然唤住她。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放到桌子上道:“女孩子留疤总是不好,这个药效果不错。”
“白玉膏?”白无月看向容墨,“十一王爷言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用不起!”
“既是本王的人又有何受用不起?”容墨抬头看向她,“本王从不亏待自己人,白姑娘因为本王而受这场生死之劫,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白无月看了他片刻,这才伸出手来接过了药:“那就多谢了。”
她转身从密室中出来,身后,容墨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伸出手来撑着额头看了一眼棋局,想了想,忽然就将黑子下到西北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