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过继一个也知根知底。”

苏奶奶笑了笑,自嘲道:“我这辈子,自爹娘死了也就剩老苏跟闺女两个亲人,弟弟有什么用,不想着正经的干活养家,净想着歪点子。我跟老苏就一个闺女,恨不得搬到我们家,省的将来房子便宜了闺女婆家。除了跟钱有关系的事,他们两个谁还记得我这个姐姐,跟他们撇清关系都来不及。”

说到此,苏奶奶转头望向老朋友,笑容带着解脱和期待:“人啊,也要看缘分,洛语这孩子我第一次见就打心坎里喜欢。这么大点的孩子,就懂事的帮她妈妈洗衣服煮饭打扫卫生,哄着哥哥写作业。他们家现在弄了玩具加工坊,拿来的这些玩具,全都是这丫头自己琢磨的。脑子好使,心性简单又单纯。”

彼此都清楚对方的脾性,吴副校长张了张嘴,犹豫片刻还是小心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年前。。。宋翔来我家里做做。。。。”

听到宋翔的名字,苏奶奶脸上立时一片冷凝,吴副校长叹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他也不容易,苏妍的意外,他也伤心。。。要是你方便,他想去看看你,我瞧着他的意思,是想替苏妍照顾你。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只能说天意弄人吧。。。”

即便是已经时隔十多年,苏奶奶仍旧对当初的事情不能释怀。冷着脸听完吴副校长的话,唇角带着一丝冷笑,嘲讽道:

“不是他们宋家,苏妍也不会一尸两命,当年就是他死皮赖脸的缠着苏妍,结果苏妍这边刚怀孕,他就在外面弄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转告姓宋的,这辈子就是死我都不会原谅他们,也甭出现在我眼前恶心我。”

吴副校长叹气,准备在劝苏奶奶就抢白冷冷道:“老吴,咱们几十年的交情,孩子的事情你帮就帮,不帮我在找其他人。姓宋的事情今后都不准在我跟前提,否则几十年的老交情也各走一边。”

吴副校长赶紧解释,这个话题也就搁置,暂且不在提。听了两人一耳朵谈话的洛语,适时的把两张做好的试卷拿过来,递给吴副校长之后,站到苏奶奶身边,伸手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心中对吴副校长那点子转学的好感,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人生在世,大多都逃不出名利的诱惑,洛语从喜欢把人往坏处想,但吴副校长的作态明显不仅仅是当和事佬。

吴副校长明明知道那些人对苏奶奶的伤害,竟然还一再的想当说客,显然宋家能给的利益,比跟苏奶奶的交情诱人。外人永远不能理解,那种突然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还有就是对这种痛苦制造者的恨意。苏奶奶没有明说当年的事情,但洛语却也大概的猜到大概,不外呼花心渣男,还有公婆不和睦。

一个孕妇在生孩前的阵痛,都是因人而异,每个人的症状都不一样。还有就是这个年代,对生孩子也真的没有太多讲究。洛语就听说过不少乡里怀孕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肚子有点疼,去厕所上大侧,结果孩子被生在了厕所里的事迹。当然,这个时候的城里人比农村人娇贵些,一个人怀胎十月的孕妇在家,因为丈夫花心的事情,心情不好也不去留意身体的变化很正常。

等疼痛剧烈无法有紧急措施,但做为孕妇的丈夫,还有孕妇的公婆,难道没有一个知道预付大概生产的日子吗?城里可不是乡下,家里地里一堆的活。竟然一个人都不在家,就有些奇怪了。苏奶奶可能就清楚原因,所以更加不能原谅宋家的人。可如今却因为他们兄妹的事情,忍着被老朋友在伤口撒盐的痛楚,洛语说不内疚心疼是不可能的。

苏奶奶对她的好,简直比亲奶奶都好了一百倍,是那种捧在手心里疼爱。好在这时洛俊也做完试卷,吴副校长大概的看了两人的试卷,洛语的不用说控制在九十分左右,洛俊的差一点却也在八十多分。这个成绩已经算中上成绩,继续念三年级显然没有什么问题。为了缓和气氛,吴副校长和蔼的询问了洛语洛俊几句。

年龄的事情更不用愁,农村孩子多上户口也晚,洛语这一代的孩子生的不巧,为了赶在计划生育前,家长都会特意把年龄报大两岁。洛语兄妹户口本上的年龄,都比真实年龄大了两岁,念三年级也没人能挑出刺。确定下来的入校报名的时间,苏奶奶淡淡的说了几句,就拉着洛语兄妹离开,拒绝了吴副校长的留饭。

洛俊一个男孩,只顾看公车窗外的景物,根本就没留意苏奶奶明显的沉默,和透着的淡淡忧伤。洛语靠在苏奶奶怀里,能给予的也只有无声的安慰。有些人觉得,想要心理上的创伤恢复,就要把伤疤揭开,挤出脓水伤就能慢慢恢复。洛语对此嗤之以鼻,狗屁的接疤治疗法,有些伤痛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更无法释怀的。

公车快到他们的目的地,苏奶奶搂着洛语,沉沉的叹了口气。中午和晚上苏奶奶都没什么胃口,当天夜里洛语起夜上厕所,听到苏奶奶房间传来呜咽的哭声。洛语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屋,就见苏奶奶床头灯亮着,而苏奶奶披着棉衣,侧靠在床头,看着左手拿着的照片,捂着嘴呜咽痛苦。

孤苦无依的躲着悲伤,洛语见此心里一酸,眼睛也微红,跑到苏奶奶床头,趴在苏奶奶腿上哽咽道:

“奶奶,爷爷跟阿姨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改变,可未来你自己却要努力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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