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略显单调,我就是平时继续练练符咒,练练胆量,再或者练练功夫,老头则是时在时不在,有的时候出去会带上我,可能是谁家闹小鬼了啦或者是哪里要看风水什么的,其实在现在这种高楼林立人气旺盛的城市里,留给那些鬼怪传说的空间并不多,有的时候我会觉得,等我出师的时候是不是也得赶上我们这些搞“封建迷信”的行业就业寒冬什么的。
老头却从来不这么看,“有人就有鬼,事物不可能只存在一面,就像现在科学家在寻找反物质一样,其实鬼并不是单纯的人的对立面,而是与活人组成阴阳平衡的系统”每次听老头玄乎其玄的讲完这些我都有点诧异,感觉我的师父不是一个跳大神的,而是一个哲学家。
转眼间天气已经变得炎热起来,晚上睡觉都已经可以开着窗户,有一天早上我起的颇早,当然更可能的是被尿憋的,我发现老头已经在洗澡了,这让我很是无奈,正在想法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忽然老头的电话响了,我匆忙赶过去接。
电话上显示是北京的号码,不过却不是老头通讯录里的人,我第一反应是有骗子公司来欺诈老年人了,不过电话那边却是一个很温和的声音。
“请问徐师父在么?”
我一听这么称呼,恐怕是老头的熟人,赶忙应答起来。
“奥,对不起,他洗澡去了,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这样啊,那我过一会儿打过来,请问您是哪位?”
听电话这边这位很客气,我也就愿意多说两句“我是他徒弟”我说完那边却静了下来,大概过了有十秒钟,才又搭起话来。
“老徐又收徒弟了啊,这样,等他洗完澡麻烦你让他打回来吧”对面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老头这时候刚好披着浴巾出来,看我拿着电话愣在一边,便上前问道
“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起这么早,还拿着我的电话发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说“有你的电话,人家让你打回去,不过我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老头接过电话,翻出那个号码,脸色就有点不对了,急忙拨了过去。
我慢慢地走进了厕所,撒了一泡清长的尿“老头以前有过徒弟?”这个问题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老头自打收我入行之后也几乎可以说是无话不说,却从未听他提起,这本来就不正常,是这个徒弟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是什么让老头这么不屑于提及?而且半年也没见有人来找过他,这做徒弟的也有点不近人情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从厕所里出来,却看到老头已经打完了电话,坐在阳台边的藤椅上抽起了烟,要知道我从未见过老头抽烟,今儿个真稀奇,怎么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儿。
“你快点收拾一下,出事了”老头语速不快,但是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一件小事。
“我们去哪?”
“北京”
潍坊到北京其实开车也不过一天的车程,我们从市区出发的时候刚七点。
我坐在后排拉上了遮阳网,拿起罄损开始保养一下,其实就是擦擦油,去去灰尘。
“这罄损有年头了啊”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那可不,虽说不是一件古玩,但也有几十年了”
“看这剑身的痕迹,我应该不是他第一个主人吧”
我忽然感觉老头似乎猛踩了一下油门,车一下子就杀了出去。我忽然有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如果拿捏不好我怀疑我是不是会被老头当场灭口。
“对,你不是他第一个主人,你是第二个”
“那第一个是谁?”我看他回答了就不打算停下,不过老头似乎心态已经平稳下来,没有在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第一个是你师兄,这一晃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老头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要知道老头虽然有的时候显得有些富有感情,却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叹气的人。
“师兄呢?”我今天就决定一口气解开心中的疑问。
“死了,为我而死,我对不起他”说着我发现老头眼角竟然有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要知道在此之前老头从来不会称我为徒弟,因此也不会有什么师徒辈分的事情,他今天说出是我师兄,本身就让我很惊奇了。
“北京那边出啥事了?”我觉得今天这个气氛起得有点低沉,于是决定还是把话题岔开。
“故宫又出事了,建国六十多年,前五十年也只出过两次问题,不过这几年每隔两三年就要出问题。”
“什么问题?”
“别着急,这还有几百公里的车要开,我慢慢给你说”
老头总算语调开始欢快一些。
老头说这故宫本来是天子所居之地,是为正阳,而且在建造的时候也是请了高人能士,所以说一直以来就算外面风雨飘摇这里也算是稳定,但是要知道故宫这种地方内宫之中除了太监就是宫女嫔妃,其实本身阳气很有限,也滋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随着王朝的衰落,有无数的皇子王孙美人佳丽就在这宫中断送了性命,所以说这个地方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也是一处聚集了几百年冤魂厉鬼的鬼城,建国之后这边只被作为一个景点存在,而且晚上更是几乎没人把守,等最后一代看守故宫的老兵或退役或死去之后,这里可真就成了一处无人敢入的禁地,不过为了防止这些东西出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故宫还是被封了起来,建国之初,这里曾经聚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