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这寨子里有百多个能装一石水的大瓮,每天都要挑的满满的,老夫子到时候要查验的,活路辛苦,您是压寨夫人,这些粗活儿喊我们这些老妇做就行了,不必亲自动手nbsp;”钗二娘说道。
“咱寨子里干嘛要弄这么多大缸?”嬛嬛不由有些好奇了,一般人一天也就喝个几升水就了不得了,寨子里竟然要存这么多清水?
“这个……俺是妇人,管不了那么多,家里顶天的是男人,寨子里说了算的是大当家和郝瘸子,这些事儿哪用得着俺这些妇人操心?俺们只管干活就是了。”钗二娘笑着说道。
“既然是例行功课,那我也不能落下,总要和大伙一起做足才好。”嬛嬛说着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提起水桶接着爬山。
钗二娘笑着摇摇头,心道真是一个倔强的女子。
……
蛮牛这人是个直性子,心里存不住事儿,装了点小九九的他今天上山的时候都是一步三回头,就怕被谁看出有什么异样,娘说得整治整治大当家,那就去跟暗哨的兄弟去说说,只是莫要被别人知道才好。
寻思这景儿蛮牛就一下跳上了山,山里的匪子爬山上树都像是猴子一样灵巧,来到今天放暗哨的地方,蛮牛一声口哨,树上就蹿出一颗脑袋来:“牛哥,啥事儿?”
今儿这放暗哨的人是李石头,也是跟着蛮牛出生入死的弟兄了,直性子的蛮牛说话不会拐弯,开门见山道:“俺想让那新来的大当家喝一壶,你得帮俺。”
“蛮牛哥,两年前打秋风的时候是你劫了囚车,救了俺李石头一命,俺这条贱命就是你的,况且俺也看那大当家碍眼,今儿晌午他竟然当众打你,是该摆他一道,您是山寨的功臣,怎么干都不为过!”李石头胸脯拍的震天响,说道。
“咱清风寨往山下只有这一条道,明儿大当家从这过的时候我要你放下礌石……”
“啥?牛哥,你要俺当众放滚木礌石砸死大当家?牛哥,这可使不得,那白面书生是老当家临死那会儿要求立的,咱要是就这么当众砸死大当家,寨子里一准儿就容不下咱了啊……”一听要密谋这事儿,李石头顿时吓得两股战战,暗地里摆那白面书生一道儿没啥儿,墙倒众人推,添一把火不是坏事,可这要明目张胆的打死大当家,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你先别说,听俺说完,俺让你放礌石,可是,可是……哎呀,这话怎么说,俺嘴笨,俺的意思就是礌石你得放,但是大当家不能砸死!”本来计划好的事儿怎么就说不清楚呢?人娘怎么就能把这么拗口的话说的那样利索?蛮牛有些受伤的说道。
“咱这山道儿两侧竟是些小山包,这一网罗礌石下去,谁敢保证砸不死那大当家啊?”李石头想了想,又说道:“蛮牛哥,俺也想给你出这口气,你是俺石头的救命恩人,你要是这么干,那就是造反啊,寨子里容不下您的,俺石头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可是牛爷你……”
“哎呀,怎么跟你就说不清楚,不对,不是丢一网罗礌石,只要丢个一两块下去,咱这事儿就算成了,就是吓唬吓唬他。”蛮牛绕了半天,才说道。
“奥,蛮牛哥您倒是早说啊,俺石头笨,却才一听你说的,还以为你要领着俺造反,吓的俺冷汗都要出来了。”李石头当真是擦了一把冷汗,说道。
“行了,你看着办,让他白面书生知道厉害就好,俺先摆他一道儿,过三关的时候吴六子大哥一准儿还要挑战他,看他这个大当家如何在山寨呆下去。”总算是理清了思路,蛮牛摆摆手说道,有的人卖力气是把好手,不过耍诡计,实在是天生的智障。
“行,蛮牛哥,您就瞧好吧,俺一准儿让那白面书生抱头鼠窜。”李石头说道。
蛮牛说着就下了山,下了山之后平复了好一会儿心脏才慢慢平静下来,这个双手沾满土兵、弓手血的土匪干起撩阴脚的手段实在是生疏,看了谁都感觉是在怀疑自己,敏感的一塌糊涂。
再说李石头这边也有些发懵,蛮牛哥说要整治一下大当家,放几块礌石,到底放多少呢?要是放了三绳,这山路就得被活生生的埋死,不妥;放两绳这狭窄的只容一辆马车的山路就得铺满石头,大当家一准儿逃不过,看样子这下只能放一绳石头了,猴子那样灵巧的人都要全身冷汗冒尽才能躲开,嗯,就放一绳!
山上的礌石是装在网兜里钉下木桩用绳子固定的,一共四根木桩三根绳子,砍断三根绳子礌石就会借着山势滚落而下,以此类推,砍一绳会滚下网兜里礌石的三分之一,猴子是山上的老人儿,借着灵巧劲儿和对这山势熟悉的才勉强能躲开一绳的礌石,大当家初来乍到能躲开这山石的攻击吗?
这么一个蹩脚的阴谋就在山寨里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蛮牛回到自己的土房里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边唱还边得瑟着:这下那白面书生一准儿吓得裤子都得尿了,吴六子大哥功夫尚且在俺蛮牛之上,要赢那大当家可谓是易如反掌,大当家这位子怕是坐不安稳喽。
吴六子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练功,太祖长拳、十八般兵器这人都是好手,硬桥硬马的真功夫耍的舞舞生风,好不热闹,练了许久等全身都冒出毛毛汗之后这才收手停了下来,功夫好久不练有些生疏了,这几日勤练些,过三关的时候一定要让那欺负俺兄弟的大当家下不来台。
而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