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历史书并没有着重讲历史上的某个民族有多么多么凶狠,而实际上这个时代的女真人残暴程度比抗战中的日本人尚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烧杀掳掠、屠人破城,一项项罪行都是令人发指的,总之这个时候的胡虏在汉人眼中就跟后世的“鬼子”差不多一个尿性b>
猴子见大当家闷声不语,知道他在寻思什么,也没打扰,两人就那么溜溜达达的往外边走,经过昨天郝瘸子的一番介绍,秦岳对山寨已经有初步的了解了,出了清风寨顺着有些崎岖不平的山路两人往山下走去。
“大当家想必还未到山下的‘护城河’看过吧?猴子小的时候常去那河里游泳,尤其是雨天,水位一涨山下总能冲下很多鱼,那会儿俺和憨牛常去河里摸鱼,每次都是满载而归,直到现在看见那大河俺还有跳下去摸几条鱼的冲动,河里的鲤鱼滋味那叫一个鲜美!”憋了好久有些难受,猴子终于开了话匣子。
“护城河?咱这寨子还有环山而建的护城河?”秦岳不免有些吃惊,没哪位军事家愿意看着自己的城池随意暴露在敌人的势力范围内,所以大多依河而建的古代城池多会挖条护城河,河底丢些尖刺、拒马之类的东西,安上吊桥防御,难不成这清风寨出了开山还要劈河不成?
“山下有条淇河,要说咱老寨主那可真是武曲星下凡,看人挑地方眼光都是极准,咱这山下是淇河冲出的一片淤积地,地形开阔,三五里长,借着水流湍急的大河,这简直就是天生的护城河,没有咱清风寨的吊桥想过这大河?哼,保准那是还未过河先死一半,官军哪次来攻不得在山下丢个两三百具尸体先?”猴子夸夸其谈的说道。
“奥,原来是这样。”秦岳说道。
“护城河的水流很急,也深,根本过不去,现在大正月的水寒刺骨,以前就算官军来攻也大多是选在夏天的,现在这个滴水成冰的时候要是掉进河里那可真是够喝一壶了。”猴子没话找话道,这些个秀才公真是难伺候,和他们在一起都不知道说什么。
“吊桥这边盖了几间房子,老七他们平日就住在那几间房子里,这家伙,可不讲究了,动不动就从山下弄几个妓子跑上来快活,我和憨牛上次跑去他那里听墙角根,这兽头愣是折腾了整整一宿,快卯时才把那妓子送走,第二天那老七就耷拉着眼皮子一天都没抬起来,大当家,您也刚成亲,你说干那事儿以后人就那么没精神?”
“你这思维跳跃性有点大,我有点跟不上。”秦岳苦笑道,这都哪跟哪啊?我成亲那天你还唱了一晚上的荤歌,现在上杆子跑来问我这个?
“老七没事喜欢唱荤歌,那家伙,老是教俺唱荤歌,腕伸郎膝处,何处不可怜?你说在床上的时候女的都会这么唱?俺上次鼓起勇气跟老七说哪次山下喊来妓子也让俺尝尝仙呗?俺可不是白绰儿,还提了两斤烧酒过去呢,结果老七这个杀才,烧酒他喝了,也不把女的给俺弄弄,说什么没见过女的下边长啥样儿的那叫童子,练功习武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以后能做郭解那样的大侠客?俺赖着不走,他还动手打俺,说以后俺要是有了郭解那样的一身好武艺,就可以仗剑横行天下,大当家,您是秀才公,知道的多,你说他为啥不把那妓子给俺玩玩?动兄弟老婆是江湖大忌,俺懂,可那就是个妓子,用得着那么金贵?还有,那个郭解到底是什么人啊?老七老是吹牛皮说他也读过几天书,郭解是被什么太监公写进史记的,匪子当学柳下趾和郭解,匪名传天下,他们到底干了啥事儿啊?”猴子挠着那颗尖嘴猴腮的脑袋问道。
秦岳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有点恼火,这些小匪子从小在土匪窝,学的全都是些下三滥的东西,老匪子们每天黄色笑话讲起,弄得这群小匪子们成天都不想点正事儿干了,虽说食色性也,可也用不着这么饥渴吧?
“猴子,我听郝老头说你还给山寨立过很多功劳,怎么就成天不寻思点正事儿?你多大?”
“俺都十六了,上山砍柴,下河跳水,阵前杀敌的事儿都干过了,就是没尝过女人味儿,大当家,哪天你去喝酒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俺猴子,俺……”
“闭嘴!”秦岳愤愤骂道。
“大当家,其实……”
远远的看着大当家过来,山上的李石头抓紧了手里的柴刀:蛮牛哥说要给大当家点颜色尝尝,这不就来了?跳上礌石堆,右手在眼睛上搭起小帐篷,还差十步、八步,猴子?他怎么来了?这家伙可是能躲开一绳多石头的俏立汉子,有他在身边,俺这一绳石头岂不是连大当家毛都碰不到?
一阵风吹起,寒风瑟瑟,山树、劲草乱摆,风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摘下兽皮手套搓搓脸,李石头数着大当家的步数,蛮牛哥说教训一下那大当家,吓唬一下但也不能砸死,要么就砍上一绳石头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草,早知道就带上俺那枚太祖通宝了,随便朝天一丢,落地正面就是一绳石头,反面就是两绳,多干脆利落?这要是一绳石头下去大当家毫发无损,蛮牛哥岂不是又要嫌俺办事不利了?上次俺没帮他偷来那娘的肚兜他就有些怨俺了,这次事儿要是再办不成,蛮牛哥一准儿要说俺不仗义了,救命恩人,俺能这样亏欠他?
好,就两绳石头!
山里的汉子对危险都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寒风吹过吹的身子一阵发冷的时候猴子神经就不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