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这个季节说不出的美好,江南之地更是如此,此时的镇江,小桥水流,春暖花开,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屋外莺莺燕燕,草长莺飞,屋内气氛却有些冷清。
“唉,想不到我大宋国祚竟如此艰难。”打开窗户,雕龙画凤的一间大屋里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唉声叹气道。
“道君不必忧心,金人不过一群夷狄,待臣下某日挥兵北上,必能斩杀那些蛮子于马下,道君自可高枕无忧。”身边一个男子舔着脸不知廉耻道,此人岁数说不上小,不过脸面洁白无?,样子有些娘气,身上总有一股子只有太监才有的骚味儿,赶都赶不走。
“嗯,童爱卿精忠报国,老道早就知晓,只是祖宗江山现在竟变得如此样子,想想老道我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太祖皇帝当年颇有吞八荒扫六合的气势,老道我也是武功赫赫,前几年这才收复了太祖太宗皇帝都不曾拿下的幽云十六州,可如今,为何就变得如此狼狈?”
想了想,这个自称老道的男子有些颓然:“老道的家山上如今该是野草遍布了,今后还如何能同老道的爱妃们乐不可支?唉……”
“道君多虑了,道君您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当今圣上又颇有您的风采,大宋城池又多是用糯米汁和桐油和成的城池,坚不可摧,那金人又如何攻得进咱的东京城?道君多虑了,这不,金人现在已经知难而退了,邸报上说目前出了河北路太原府还有些金人出没以外,我大宋已然没了北地边患,正是咱回乡的日子了,到时候,嘿嘿……”身旁的男子淫笑两声。
“到时候道君又可以在家山那风景如画之地酒池肉林、丰亨豫大,岂不是痛快?”
“嗯?老道多日未看邸报了,说的都是些不好的消息,老道早就烦气了,怎么了,如今战况有了新的进展?”闻听此言,这个唤作道君皇帝的男子吃惊道。
“是啊,道君,咱家早就接到邸报了,说那金人早就退了,如今那些夷狄们全都跑到了草原上休整去了,相信一时无力再南下,就算来了,哼,我大宋兵强马壮,只要道君给我一二十万兵马,咱家拿起那群只知道喝酒吃肉的蛮子就如同探囊取物,道君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白面男子一脸谄笑道。
“噫,好!”听到这个消息的老道像是一下被打了鸡血,狠狠的一拍大腿:“好啊,我大宋又能得太平了!”
“是是是,道君,这南方水土虽好,风景也秀丽,可这湿气也难免重了些,这些日子瞅着道君您手臂老是发麻,咱家心里这也不是滋味儿,这不,回去的路线和排场咱家都给您定好了。”
白面男子说着拿出精致的羊皮纸地图:“道君出来巡游那会儿是走的汴河水路南下,如今啊,咱就走旱路,再沿着汴河就成了逆水,道君晕船厉害,还是不要再遭这份罪了,一路上的吃喝光景咱也打听明白了,保准儿啊,让道君乐不可支,乐不思蜀。”
“好,好,还是童爱卿最知道老道心里想什么!”道君听着此言开怀大笑,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几个月了,这位老道成天担惊受怕的,就属今天最高兴了。
“童爱卿啊,你不是喜欢带兵?回去老道就还让你带兵,整个朝廷的精锐大军,老道全都交给你!哼,我大宋每年花那么多银钱,可是养的全是一群废物!只有童爱卿你,最合老道的心意,以后的带兵的活计,就还交给你来做!”
“道君,这……”白面男子面有难色:“怕是当今圣上不会答应吧?”
“哼,江山是老道的江山!那个恒儿,做事优柔寡断,实在不是什么明君的料子,老道本想丰亨豫大安享几年清福,可他呢?哼,废物一个,回去啊,老道就要寻思一下了,既然恒儿干不了皇帝这差事,老道我也不能把这祖宗江山就这么交给他!”
“道君,您,您是想……”闻听此言,白面男子一阵惊呼,瞅了瞅四处这又放低声音:“您想另立一个皇子不成?”
废立皇帝自古都是国家最大的事儿,况且当下大宋风雨飘摇,临阵易帅更是兵家大忌,道君这个档儿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是疯了?
“哼,赵恒我看就不适合干皇帝!”道君皇帝气的拂袖而起:“我看啊,楷儿,枢儿,办事都有些老辣,都不比恒儿差嘛,咱这趟回去啊,就得好好筹划一下这件事儿了,否则童爱卿你又如何能重掌我大宋兵权?”
道君皇帝说着用手背拍打了下童贯胸膛,童贯俯头称是,满脸的小人得志。
“满朝文武啊,老道也就信得过童贯爱卿你了,大宋那么多兵将,可是瞅见金人竟一个个只知道望风而逃!梁思忠!黄河天险说放弃就放弃了,这不是拿我大宋皇室的人命当儿戏?还是童爱卿好啊,当年二十万大军所向披靡,打的契丹稀里哗啦,女真这也瞅见咱的大宋天威,乖乖就把幽云十六州给让出来了,这可让道君我着实扬眉吐气了一番,祖庙上晋香的时候老道仿佛看到太祖太宗皇帝也在笑,嗯,还是童爱卿最能知道老道的心意啊……”
“不敢,都是道君指导有方,咱家只是居中调度罢了。”
两人无聊的又对着吹捧了一番,各自都是开怀大笑,回去行宫,分头准备。
童贯着急忙慌的收拾刚从地方官那里收来的细软银两,好几日后带回京城;赵佶呢,就斟酌自己到底带哪几个女子回去呢?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