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秘密的往大名城里运送铁器,志家原先的商铺这也都雨后春笋一样的办了起来,志敏不缺钱,早已变卖了家产的志敏如今手里闲钱多得是,加上山寨的府库也颇有些银钱,在大名府里重新起几间铺子不是什么难事b>
“咱和胜号的当铺重新开张,街坊四邻们都来走走看看啊,咱当家的宅心仁厚,抵押方便,大家伙啊,谁家有个难事急用银子就来找咱和胜号当铺……”
噼噼啪啪的爆竹响了起来,新店铺开张自然少不了这东西,一长溜的大鞭噼噼啪啪的响起来简直像是在过年,提溜着放完鞭炮以后,伙计们这就扯着嗓子给当铺卖起了吆喝。
志敏的新当铺大红大紫,色彩鲜艳,大红的柱子,鲜亮的琉璃瓦,鎏金的装饰,瞅着颇有气派,若是在平日里,这么个搞法的装修一准儿得被官府提溜走安上一个僭越的大罪!可如今乱世,也没人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否则志敏在魏郡的老家那边白玉为堂金作马那不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志敏的新店铺开张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这个档儿能吃上饭的人都不多,更别说还有余钱余粮能开新店铺的了,不过大家瞅着是志敏的铺子倒也没有太吃惊,志敏是皇商,家里银钱都要堆到门外去了,怕是这大名府里如今也就只有志敏有这个财力了!
“这大名府是大城,每年的夏秋两赋,咱这大名府的赋税可是仅次于那东京的全大宋第二大城池,以前啊,这里南来北往的客商可以说是摩肩擦踵,往东京去的,往河北、京东走的,都要经过咱这大名府,以前啊,全大宋怕是一半的铁器都是在咱这府城成交的,还有丝绸、水果,各式各样的东西啊,咱这大名府就是个聚宝盆,和胜号是大名府最大的商号,经营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怕就算是东京城里那些皇商贵胄们也比不了咱这志家的和胜号呢!”
志家的店铺在大名府再次开张,之前那个老掌柜也是感慨颇多,对着端坐在当铺里喝茶的秦岳说道。
秦岳是志敏请来的,志敏说如今山寨算是自己的东家,既然自己这店铺起来秦岳这个背后名副其实的大东家自然要来捧场,秦岳拗不过,正好这段时间也是累的够呛,这就来大名府到处走走转转。
门外还是得志敏撑场子,这是特意安排的,原本作为掌柜的志敏其实可以端坐屋内,不过和胜号倒了不久,重新立起来自然要红红火火,唯恐谁不知道,所以志敏这会儿就在店铺外招呼各位宾客,留之前那个老掌柜在店子里陪秦岳说话。
“志大当家说了,等过几日还要再办几个丝绸铺子出来。”老掌柜说着已然有些老泪纵横的意思:“咱这志家,如今总算再次树立起来了,在志家讨了几十年的饭食,咱也成了大半个志家人,咱和志家,早已不再是你花银钱雇我,我帮你干活的关系了!志家就像是咱自己的家,前些日子瞅着偌大一个和胜号就这么倒了,老头子我这心里就跟碎了一样,疼的简直没法说了。”
“哎,老了,说着说着又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志大当家说过几日还要在这大名府开几间丝绸的铺子!咱志家之前也在大名府干这丝绸的买卖,如今是春天,桑树已经发了芽,桑农们这就要开始造蚕房准备养蚕宝宝的活计了,等到夏天的时候蚕宝宝吐丝,桑农们就能织布了,到时候咱就得和别家的丝绸商人去争布匹了,买了布匹以后拿到铺子来卖,卖了银子再去找官府换成铁引子,志家偌大的家业,就是当初志敏东家这么一点一点搞起来的,现在太平些了,志敏东家自然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老本行。”老掌柜说道。
“咱和胜号的丝绸铺子现在已经选好地方了再建……”
“就不能提前交上定钱?”秦岳打断老掌柜道。
后世很多企业其实都是采用这样的经营办法,就像是葡萄酒厂,联系几个固定的葡萄农,交上定钱,立下合同,然后等到葡萄收成的时候就按照合同上订的价格收购,这样公司在葡萄收购的季节既不用愁买不到葡萄的问题,也不用专门去开辟葡萄园出来,而葡萄农呢,就把自己种植葡萄的价格风险降到了最低,也算是双赢。
“提前交定钱?”突然被打断,老掌柜有些发懵,张开嘴巴吃惊道,一般丝绸铺子都是等到下来织布这才收购,还有提前交定钱的?万一蚕宝宝因为气候不适应死了或者桑林因为气候不适应不产桑叶,那自己先交的定钱不都赔个底儿掉?
“对,提前交上定钱,到时候咱就不用绞尽脑汁的去和别的丝绸商人去争抢织布,白纸黑字的立下字据……”秦岳说着就把后世这套规避风险的办法和老掌柜说了一说,后世商业发展早就形成了一整套的科学模式,如何规避风险,如何效益最大化都形成了一整套办法,很多东西自然是这个时代比不了的。
“大当家,你说的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咱和胜号也得担些风险,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哎,有些事儿是老天爷弄得,就算你是皇帝也改变不了,这事儿,咱得和志大东家好好琢磨琢磨,老夫可做不了主。”琢磨了半天,老掌柜说道。
后世张裕葡萄酒厂就是用的这种办法经营的,几乎所有跟农产品沾边的公司大多都是采用类似的方法经营的,毕竟把一年的产量完全寄希望于临时的收购上确实有些仓促了,所以对于企业来讲,这反倒是规避风险的一个好办法。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