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代,赵氏皇族是绝对不允许纹身的,在身上刺字或者刺纹身的大多都是些罪犯或者军士,岳飞的背上就刺着精忠报国,南宋大将张俊手下还有一只部队从臀部以下,专刺腿,这个胳膊难不成还是官军?
“胳膊姓张,以前是个屠夫,后来犯了事儿被朝廷在脸上和手臂上刺了字,这才唤作胳膊,此人是咱相州大贼陶俊的外甥,宣和四年的时候真定军中一个叫岳飞的都头平了这股匪子,打那会儿这胳膊就领着几个残部单干,可没成想还成了些气候,当下天下不太平,许多老百姓流离失所,这家伙竟然一下子拉起了千人的队伍,瞅着咱山寨经营多年,手里有货,这厮竟然打起了咱山寨的主意!大当家,胳膊此时已经领人到了淇河边上,兄弟们都在清风堂了,怎么个打法,还请大当家拿个主意!”郝瘸子一脸担忧的说道b>
“咱清风寨和陶俊、贾进和当年交恶,还干过一仗,这个胳膊当年就随着陶俊打过咱山寨,和咱山寨的兄弟们交过手,那时候这小子还有些嫩,不成想现在还土鸡变凤凰,爬咱山寨的头上去了。”去清风堂的路上,郝瘸子和秦岳说着这个胳膊的事儿。
“这个胳膊这几年一直勤练武功,据说功夫比当年大有长进,怕是不好对付,以前陶俊善使一把长斧,劈砸挑刺,无人能挡,老当家应付起来尚且有些吃力,而那贾进和,外号天上金鹤,是个一跺脚就能上房子的汉子,俏立的要命,恐怕猴子都比不上;而这胳膊可是尽得两人真传,估计拿下他,咱清风寨得下番力气才行。”
郝瘸子担心的说道:“况且今儿是大当家拜堂口的日子,兄弟们大都喝的七倒八歪的,这个档儿正是咱们山寨最脆弱的时候,到时候老夫真是怕……”
来到清风堂,秦岳皱了皱眉头,大多数兄弟都东倒西歪的在那里酣睡,怎么叫都叫不醒,几个妇女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寨子里能战的兄弟都来了,连刚受了伤的吴六子也在蛮牛等人的搀扶下来了。
“大当家。”一见秦岳来了众人赶忙拱手道。
秦岳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多礼:“兄弟们,胳膊已经攻到了山下,当下清风寨的形势可谓是紧急万分,大家有何破敌之策,尽可以说出来。”
“哼,咱清风寨是百年大寨,那个胳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过来攻打山寨,不用怵他,兵来将挡,我们清风寨必定能生擒胳膊,让他们有去无回。”一个匪子醉醺醺的说道。
“对啊,大当家,咱清风寨的兄弟一个个都是血里火里滚过三回的人,官军来攻打几十次都没能动得了咱这寨子,那个胳膊是咱山寨的手下败将,还能翻了天不成?一会儿看我一把烧火棍就出去要了他性命!”水牛胸脯拍的震天响。
“兄弟们切不可大意,刚才老夫用望军法数了一下人头,山下的匪子约摸有一千人之众,咱们寨子的兄弟现在多是喝的七倒八歪,能战之士紧紧眼下的数十人,这个档儿万不可大意!”郝瘸子皱着眉头提醒道。
“啥?一千人?那个胳膊现在竟然手里有了一千弟兄?”刚吹完牛皮的水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是啊,一千人,这仗怎么打啊!”众匪子们忧心忡忡。
“大当家、老夫子不必介怀,那胳膊纵使真有一千人也不必惊慌。”吴六子捂着时不时还会流血的伤口说道。
“奥?吴六子兄弟有破敌之策?说说看。”秦岳说道。
“咱这清风寨背山靠水,易守难攻,先前官军来攻的时候就算有虾蟆车这样的东西过山下的淇河都要付出不小的伤亡,可以说是未过大河先死一半,而待官军过了那淇河之后,我们只要佯装败退,丢下些财宝、布匹,那些没见过宝物的厢军、土兵谁人不是争相哄抢?到时候我大队人马再从天堑关上冲下来,一战就可破敌!咱清风寨这几年来战官军多是用这种办法,可以说是屡试不爽,官军少有能攻到天堑关上的,我看这个胳膊,八成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只要河边的兄弟们能坚守两个时辰,待到傍晚兄弟们都酒醒之后,我大队人马杀出,定能一举擒获那胳膊!”吴六子认真的说道,他是山寨的悍将,之前战官军的时候每次都是他一马当先,见他如此说道,兄弟们的心也都慢慢安定下来。
“不错,俺六哥说的不错,咱战官军的时候都能杀的他们人仰马翻,碰见胳膊还能阴沟里翻了船不成?这个胳膊当年俺也曾和他一战,战起俺的一双铜锤,他那砍柴斧也占不了多大便宜,今儿俺正和他大战三百回合。”蛮牛举着一双铜锤张牙舞爪的说道。
“就是,大当家,既然蛮牛都这么说了,俺憨牛也不能占了下风,咱这铁锤挥起来一样是密不透风,定能锤烂那胳膊为山寨立功!”一提到打仗的字眼,憨牛也兴奋的说道。
“众兄弟不可大意,那胳膊尽得陶俊、贾进和的真传,加上这几年的潜心苦练,已经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况且这次竟然拉来一千人攻打咱山寨,志向不可谓不小,众兄弟莫要大意才好。”郝瘸子苦口婆心的说道。
“老夫子不必惊慌,官军来攻山寨数十次,仅有三五次能攻到咱的天堑关,这个胳膊初出茅庐,我看也吹不起多大的泡泡,我吴六子愿意一马当先,斩那胳膊于马下,为山寨立威。”吴六子豪气干云的说道,可是太激动了,扯着痛处,血水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吴六子兄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