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郝瘸子一个脸色,猴子就会意的跑了出去,估计是打算挨家挨户的喊人去:“大当家,咱山寨的匪子散漫惯了,一时让他们像禁军那样听命令听指挥恐怕还有些难nbsp;”郝瘸子坦然道。
“猴子。”秦岳一招手喊住猴子:“架上一面战鼓,我大宋军制,战鼓三声不到者,斩。今儿我看得敲打敲打他们了。”
“这个,大当家……”猴子有些为难道。
“去。”秦岳的声音不容置疑道。
胳膊一战给秦岳的感触颇大,一窝蜂的进攻一窝蜂的防守,顺势的时候势如破竹,逆势的时候岂不就是望风而逃了?山寨行军身前连个探路的斥候都没有,难道大军行军还是赶羊上山不成?看守吊桥的兄弟只因为和娘睡了个舒服觉就擅自把吊桥放下,真当寨子里装的不是人,而是几百头猪?伤亡率在百分之五六的时候就全军没了斗志,一心只想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乌合之众如何疆场立威?
“老夫子,我们清风寨以后更名为清风军,行我大宋军制,告诉兄弟们,收起以前那套江湖义气,以后我清风军中只有军法!”秦岳决绝的说道。
“憨牛,敲鼓。”瞅着校场上已然立起几面战鼓,秦岳朝憨牛挥手道。
“好嘞。”憨牛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咚咚咚的敲起来。
一时间,鼓声震天,沉闷的鼓声打破万籁俱寂的黎明,声音飘满整个清风寨,天地一时满满的肃杀气氛。
赵义是山寨的一个老匪子,宣和二年的时候入的伙,此次胳膊来攻,这人是天堑关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幸存者,昨晚吃酒回来不顾其他,钻进婆娘被窝就大展男人雄风,大逢血战之后赵义总要在婆娘肚皮上找回场子,第二天总是得下午才能起床,清风寨的人无人不知,况且这人脾气暴躁,是个一言不合拔刀就砍的耿直汉子,所以大战之后就算以前老当家走到赵义门前也会脚步放轻些。
“干你娘!”被一阵鼓声吵醒的赵义用被子狠狠捂着头,若不是昨晚忙活了大半宿浑身像个软皮蟹一样,这家伙一准儿能提着刀出来砍敲鼓人几刀。
鼓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咚咚咚的仍然响个不停,声音也由刚才的沉闷转到有些尖锐,划破黎明,声音传的山寨满满当当,无处可避!
老七这人常说做匪子要学柳下趾和郭解那样的巨盗,可自命清高的他却总是自比诸葛亮,传说诸葛亮当年躬耕于南阳那会儿每天都是日上三竿不起床,总得一觉睡到自然醒才懒懒散散的爬起来洗漱、开始一天的劳作,这个老七有样学样,太阳不挂在南方正中,很少见他能精神饱满的出来活动的。
被刺耳鼓声吵醒的老七用被子裹住身子:“作孽,谁他娘的大早上的跑来作孽!”
听着有人吵到自己清梦了,大多数人都是蒙着被子继续酣睡,只有蛮牛等少数几个想起大当家撂下今日辰时集合的话儿穿了衣服跑了过来,北山校场人头稍稍密集了些,唱名点数,到来的一共是二十七个人,其中还包括带伤的吴六子。
秦岳示意,一通鼓闭。
瞅着秦岳拉着张脸,众人都是悻悻的不敢说话,大当家如今在山寨的位子算是坐稳了,不再有人敢轻易的去折腾他。
“孙子兵法讲,言不相闻,故为之金鼓,鼓声起,将士群情激奋,杀敌心切,况且鼓声几里之外可闻,士兵可以踩着步点亦步亦趋,此后这军鼓就是咱清风寨的军魂!大凡鼓声响起,不论在何处,不论在做什么,都得放下手中的活儿来敲鼓地集合!凡三通鼓毕不到者,斩!以后,这便是咱清风军的定制!”秦岳开口说道。
“先前老当家喊人集合的时候往往都得一个上午,老当家耐性好,也能静静的坐着等,这号令一下施起来,我怕……”郝瘸子满脸担忧道,瞅着秦岳下决心真要搞一支铁军出来,郝瘸子打心眼里高兴,可这军法无情,会不会伤了兄弟们的和气?
“自古治军者,令出必行,赏罚分明,岂能怕伤了和气?我要的清风军,是一支嗷嗷叫的清风军,不是散兵游勇,憨牛,第二通鼓!”秦岳说着示意憨牛敲鼓。
咚咚咚……
这次的鼓声更加急促,以憨牛的魁梧尚且敲的青筋暴起,可见用力之大,牛皮鼓的闷响声再次传满寨子的角落,一里之外的许多匪妇捂着耳朵,鼓声震的耳膜生疼。
鼓声仍在继续,咚咚咚的声音持续了好久。
“干你娘!大早上的不让人睡觉了?找死了是不是?”赵义披着兽皮大袄提着大刀来到校场,身后婆娘哇哇叫着想要拉住他,可一个女人家哪里拉得住?
瞅着豹眼瞪圆的赵义,秦岳面色冷峻的朝蛮牛挥挥手:“绑了!”
赵义不是蛮牛的对手,况且这会儿婆娘还死命拖着他当拖油瓶,没几下就被力大无穷的蛮牛用牛皮绳绑了起来,丢在秦岳脚下,秦岳也不理会,示意憨牛继续敲鼓。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几个兄弟陆陆续续的来了,极不情愿的埋怨道。
这些人有的衣衫不整,有的干脆就和赵义差不多,是在身上披了件大衣出来骂娘的,瞅着一身明光甲面色冷峻的秦岳这才猛的一惊,妈的,昨儿是不是说了今天要辰时集合?
这次没用秦岳招呼,几个如狼似虎的匪子上来把这些来晚的匪子三下五除二的都绑了,私人关系不和的还会以私报公,大大咧咧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