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严若舞脚步顿了顿,她抬眼,望着前方,眸光里染过了一抹冷光,“对于她而言,只要抓得住尊皇王,本宫在她眼底里,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这抓得住,和抓的牢,往往都是两件事
“娘娘的意思?”
“本宫说过,是敌是友,全凭她的选择。如今,她竟然选择了和本宫作对,本宫自然乐意奉陪到底。”严若舞开口,那沉静的脸孔上,透着令人畏惧的寒意,道:“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就如此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他日,若是真的成为了尊皇王妃,本宫岂不是被她肆意的踩在脚底下?”
“那三小姐方才的一番话,若是让他人传了出去,势必会将娘娘置于不利之地。”碧离开口,沉吟片刻道:“娘娘,这莫璃竟然敢如此冒犯娘娘,血祭上,我们何不借他人之手,将她推入焚天炼域?”
“她竟然敢如此不将娘娘放入眼里,就该让她尝尝,那生不如死的味道。”
“苍颜那人,向来不问世事。若不是当年爹爹于他有恩,他自然也不会答应,唱了那么一出戏。”严若舞眸光流转,脸上的神情似有所思。
“戏?”碧离思索着严若舞的话,片刻,顿时露出了一抹惊骇的神情,低呼道:“娘娘的意思,可是那年,娘娘并未进入道焚天炼域之中?”
严若舞环顾了一眼四周,只见整个诺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身影。她迈开步子,走到了亭子里,坐下,她开口,嘴角上挽起了一抹冷笑,道:“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焚天炼域,本宫自然也不会例外。”
“当年,爹爹以救命之恩相要挟,逼得苍颜不得不答应替丞相府瞒天过海。本宫那年,不过是在苍颜的掩护下,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才缓缓地从焚天炼域里的出口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顿了顿,道:“若不是经过焚天炼域的考验,本宫又岂能稳坐这六宫之首的位置?”
“救命之恩?”碧离皱眉,疑惑地问道:“国师不是自小便已经进了宫,修行,只有几年前娘娘入宫,成了皇后之后,国师才离开皇宫,入住了百谷?”
“苍颜那样的人,难以窥探其心思,所以不得不防。”严若舞拧了下眉头,道:“至于他的身世,本宫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似乎对于他的事情,爹爹总不愿多说。”
“那这样的话,我们要如何做才能说服了得国师,血祭上……”
“所以,回复莫雪羽那边,本宫需要见她。”严若舞转过身,迈开步子朝着丞相府走了出去。她眼帘抬起,眸光里透着几分复杂。
“是,娘娘。”
走出丞相府,严若舞坐上了马车,她伸出手,将帘子垂下,掩住了马车里那一张雍容华贵的面容。她伸出手,一手撑在了软榻上,托着下巴。
眸光半掩,女子很好的掩住了眸子里的那一丝薄凉。
渐渐地,入了夜。
那黑色笼罩着整个夜空,透不出一丝的光亮。这样的夜,格外的静谧,仿佛隐约的透着一丝化不开的压抑,蔓延在空气之中,令人焦灼,不安。
皇宫里,一辆马车缓缓地停下。四周,那近百名的黑衣男子散开,形成了两道长长的保护圈,将那马车层层地护在了其中。
一道身影跃下,冷幻走上前,垂首,“国师。”
只见,马车里一只修长得近乎透明的指尖探了出来,露出了马车里,那龙君墨那张清冷,沉静的面容。那眉宇之间,点缀的黑色宝石,在暗夜里,隐约的透着一丝令人心颤的鬼魅气息。
他缓缓地走下马车,那长长的黑色斗篷划下,随意的散在身后,不经意间,慵懒几分。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地停下,那侍卫迅速的散开。
马车里,一名宫女缓缓地走了下来,伸出手,掀开帘子。只见,马车里,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
严若舞抬眼,朝着前方望了过去,意外地迎上了一双空灵,沉静的冷眸。她眼底里,不着痕迹的染过了一抹讶异。
她倒是没有想到,北冥律会提前命人从百谷里接回了苍颜。
“国师,好久不见。”她开口,缓缓地在龙君墨的跟前,停下。
龙君墨抬首,睨着严若舞,微微地颔了颔首,道:“苍颜见过娘娘。”
严若舞环顾了一眼四周,淡淡地道:“本宫这段时间,遇到了诸多的不顺,也想要让国师帮忙着看看,不知道国师能不能换个地方谈一谈?”
闻言,龙君墨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他侧首,看着冷幻,道:“苍颜自然是可以,只是不知道冷大人……”
冷幻垂首,道:“娘娘,皇上要见一见国师,还望娘娘不要耽搁太久。”
“冷首领放心,本宫自有分寸。”
严若舞摆手,示意龙君墨跟上。两人走入宫内,缓缓地来到了御园。暗夜里,亭子外,层层的护卫把守。亭子里,只见严若舞端坐在石桌前,她伸出手,将桌面上白玉茶杯推到了龙君墨的跟前。
“国师,常年留在百谷,不问世事,倒是落得几分清闲。”严若舞眸光落在了龙君墨的身上,神情淡然,处事不惊,“只是,不知道国师这段时间,可曾听说国宴上的事情?”
“国宴?”龙君墨眼底里掠过了一丝的玩味,开口,平静地道:“娘娘竟然知道苍颜不问世事,问苍颜国宴上的事情,岂不是浪费了话题?”
一句话,简直是废话。
“……”严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