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整个皇城阳光明媚,空气之中洋溢着喧闹的气息b>
丞相府和将军府里,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摇曳生光,长长的迎亲队伍在将军府外整齐的分立两侧,马背上,一身红色喜袍的莫修染抬眼,望着前方,那冷然的眸子里,一片沉静,窥探不出一丝的喜悦。眉前缠绕的银色链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冷锐的光芒,在灼眼的红色映衬下,愈发多了几分巨人于千里的霸气和冷冽。
他的身后,郑浩和叶晨两人相视一眼,抬眼,望了一眼天际上悬挂的烈日,顿时开口提醒道:“将军,吉时已到,我们该出发了。”
话音落,莫修染才缓缓地收回神,收紧手中的马绳,顿时缓缓地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前进。
此时,将军内。
严若汐一身大红色的凤凰霞衣,绣着纹的红色盖头下,那一张悠然平和的面容上,点缀着精致的妆容,使得五官之间,透着一丝不同以往的美艳。缕缕发丝垂落在身前,将女子纤细的颈项勾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她抬眼,那不沾尘染的眸子望着青铜镜子里的自己,眸光流转,却难掩一丝复杂和黯然。
整个偌大的内殿里,除了一旁守着的侍女,其他的人已经退下。门外,喜娘在一旁守着。
忽地,嘎吱一声,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身红色霓裳的严若瑾顿时走了进来。
她直径地越过屏风,走到内殿,抬眼,望着梳妆镜子前的严若汐,嘴角扬起,眉宇之间难掩喜悦和得意,“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也不妨告诉你,很快,我的身份就会位于你之上。”
“二姐,其实吧,你嫁入将军府也没什么不好。以你的性子,安安分分守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也挺好。”
话音落,严若汐将梳妆台前的面纱拿起,戴上,轻纱掩面,一双澄净淡然的眸子愈发的柔情似水,却又包含着万千思绪,令人难以窥探得清。
“瑾儿,你一定要明白,名与利的背后往往是血与泪。”她开口,嗓音里尽显几分看透世俗的沧桑,“或许二姐说的你不爱听,但是你……”
“够了!”严若瑾冷哼,似乎在压制住内心的不悦,“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加上我的心情不错,我不想和你吵。”
“还有,收起你那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要不是皇后姐姐让我过来看看你,我才不稀罕到你这破地方来呢。”说着,她环顾了一眼四周,脸上难掩嫌弃,“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爹爹的女儿,简直就跟捡来似的。我们丞相府也是在皇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丞相府缺吃缺喝的呢,穷酸成这样子。”
“不过,这破破烂烂的房子,倒适合你的很。”
严若汐看了一眼四周,整个偌大的内殿,自从上次严若瑾将严若舞命人送来的瓷器和翠玉都打碎后,她便没有在让人将那些东西搬进来。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并不属于她,也不适合她。
“这里挺好。”
“……”严若瑾扯了扯嘴角,她最不喜欢就是她严若汐这一副清高圣洁的样子。“你要是准备好了,就出去,莫将军已经到了。”
说着,她便转过很,快步。
闻言,严若汐转过身,抬眼,久久地望着眼前的这一间房间,眼底里,泛着一丝的湿意,眸子里,蔓延出一抹抹浓郁的哀伤。
生于这样的地方,她一开始就注定了成为棋盘上的筹码。所幸,她以后要面对的男人,不至于太差。
只是,严若汐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以后的将来,注定了要承受太多的痛楚。
丞相府外,一身红袍的莫修染静立而站,他抬眼,朝着那门口内走出来的一抹红色身影。两人眸光相抵,却如清水般平静,透不出一丝涟漪。
他伸出手,从喜娘的手中接过了严若汐的手。指尖碰触,他触及到了一片冰凉,顿时不禁一顿,指尖微微地收紧。
轿子抬起,他纵身跃上马背,整个号角声扬起,顿时喧闹了整个皇城。
此时,尊皇王府外,近百名铁衣护卫静立而站,脸上的神情恭敬,肃穆。
北冥爵一身暗红色的玄蟒长袍下,那宛如天工巧匠精心雕刻而成的俊脸上,眸光深邃,不需言语,顷刻之间那一抹浑然天成的霸气便倾泻而出。他迈开步子,掀开帘子坐进了马车。
他整个人慵懒地依靠在软榻上,手抬起,撑着额际,紧抿的嘴角透着几分无情和冷漠。
犹如静伏在暗夜里的猎豹,优雅,高贵,却危险得足以令人窒息。
顷刻,帘子掀开,风璃殇弯身钻了进来。她抬眼,漫不经心地睨了一眼北冥爵,侧身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她那散落在身前的青丝被简单的挽起些许,露出了女子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她身上外罩着一件白色的梅蝉翼纱,发间随意的点缀着几颗饱满圆润的珍珠,简单,却不失高贵。只是,她眉眼之间,透着那一抹清冷和淡漠,无形之中倒是形成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北冥爵抬眼,睨着风璃殇,眸光微微地眯起。
自从上次将她从九华殿赶出去后,她倒是消失得彻底。
“你在躲本王?”
风璃殇侧首,迎上了他的眸光,“殿下这话说得,你不是让风璃殇滚了么?”
“什么时候,你这般听话?”北冥爵侧身,贴近风璃殇。他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颚,“本王可不记得,你如此遵守规矩。”
“北冥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