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省厅对咱们部里参与办案的抵触挺大,特别是那叫什么张青阳的,他早上不是自杀了,之前几次审讯都是由咱们的人主持的?”吴汉生并没有直接回答常胜军的话,反而问起了张青阳的事。
“是由咱们的人负责的,但这不能说明他的自杀就跟咱们的人有关呀,这是他的个人行为,谁能知道他会自杀,地方公安部门的人总不会认为他的自杀跟咱们的审讯有关吧,那也太操蛋了。”常胜军听出了吴汉生的意思,他不是笨人,吴汉生话里的潜意思等同于是在说地方公安部门的人将张青阳自杀的一部分责任也归咎于部里的人身上了。
“就算没有关系,张青阳已经自杀了,之前几次审讯又是咱们的人负责的,地方上的人有点意见也是正常的,反正你带人回来就是,你们在南州也呆了快一个月了,局里堆了不少事情,咱们的人手也紧缺,别在南州浪费时间了,南海省厅的人想把案子都接手过去,就让他们去查吧,我们也不能怀疑地方同志的办案能力嘛。”吴汉生在电话里同常胜军说道,常胜军是他的心腹,要不然为了给儿子擦屁股而派人下去配合陈兴干私活就不会选择由常胜军带队,所以对常胜军一两句比较不敬的话,吴汉生也不放在心上。
“自杀归自杀,算责任也算不到咱们头上,现场还……”常胜军本想抗议一两句,猛的想到陈兴还坐在跟前呢,后面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他想说现场还留下血书来着,地方省厅的人想歪嘴说张青阳的自杀跟他们部里的审讯有关,怎么不说现场还有血书指向陈兴来着,但这话只能算是牢骚话,要是陈兴没在,常胜军可以说,但陈兴就坐在跟前,常胜军就万万不能说出来,他也知道张青阳死前留下的那血书很不靠谱,但对于他这种外来办案人员来说,还真不敢断定说事实不是真的那么一回事,因为张青阳一个堂堂的市公安局长在刚履新没几天就成为阶下囚,谁敢说不是因为斗争而倒台?
而这里面,又少不了陈兴的身影,总之一句话,张青阳成为阶下囚跟陈兴是脱不了干系的,没有上层因素,一个市局局长是那么容易倒台的?当然,这里面有一个既成事实是不能否认的,那就是张青阳的确是罪大恶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张青阳是罪有应得,所以常胜军也懒得去理会这里面涉及了什么政治斗争,他是领了任务,要求配合陈兴,眼下的案子也的确是大案,他专心办案就是,但这案子还没办完呢,吴汉生就让他收队回去,常胜军就有点不甘心了,他这个人有点犟,案子没办完就不甘心放手。
“你带队回来就是,别那么多废话,这是命令,必须服从。”吴汉生对常胜军的话也有点着恼了,知道这个得力干将的犟脾气一上来就又得跟自己犯拧了,干脆呵斥了一句,也不容常胜军反驳。
“好吧,既然地方省厅的人想单独调查那就让他们查去吧,我还嫌在这里办案办得不痛快呢。”常胜军撇了撇嘴,这一个多月来的办案,他早就感受到了来自地方上省厅和市局的排斥,尽管对方也不敢做的明显,毕竟他们是部里下来的,但有意无意的给他们制造点阻力是切实存在的,常胜军也不点破,犯不着为了这种事跟地方上的人撕破脸,他们还需要地方上的配合,况且常胜军再犟,也知道身在体制里,对有些事情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事非要较真的人绝对会被大浪淘沙,挤出这个体制。
常胜军最后这话显然是带了点情绪,想到陈兴就坐在跟前,他同吴汉生的对话明显也引起陈兴注意了,常胜军干脆道,“吴局,陈市长这会就跟我在一起呢,这事您是不是也该跟他打个招呼。”
“咳,我本来就要给他打电话,只是先通知你而已。”吴汉生听到陈兴就在常胜军身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暗骂常胜军这浑小子也不知道一开始就提醒他。
吴汉生脸上的异常,电话这头的常胜军自是看不到,陈兴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从常胜军刚才的话里是听出一些了,知道常胜军是和吴汉生在通电话,也听到常胜军说要收队,但其余的,他还真是一头雾水,常胜军挂掉电话,就一脸无奈的朝陈兴耸了耸肩,“陈市长,吴局让我们收拾铺盖滚回去了,案子要全部移交给省厅的人负责。”
“哦?”陈兴略为惊讶的点着头,常胜军刚才和最后的话已经透露了这些信息,他此刻并不是太惊讶,只是有点未知的茫然。
“吴局说要给你打电话。”常胜军说了一句,话音刚落,陈兴的电话就已经响了起来。
陈兴接起电话,吴汉生在那头就先表明歉意,“陈市长,不好意思,我得让常胜军带人回来了,你们地方省厅的人要求将案子都移交给他们,部里有一位副部长过问了这事,让我们把人撤回来。”
“省厅要把案子都接手过去,有说什么理由吗?”陈兴疑惑的是这个。
“理由肯定是有,早上张青阳不是死在拘留所了吗,你们省厅的人对此有点意见,认为我们的办案人员之前对张青阳的几次审讯多多少少有些影响,不过这只是理由的一部分罢了,你们省厅的人认为我们部里的人下去不接地气,对一些情况不了解,由他们全权负责会更好,我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