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离开后,陈兴来到了和路鸣常去的一个喝茶地方,路鸣已经提前在等他,陈兴进门后,路鸣便起身,陈兴笑着摆手,示意路鸣随意,笑着问道,“什么事?”
“陈市长,有个情况我得跟您汇报汇报。”路鸣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次确认门是关紧的,路鸣也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可能查到一点有关葛建明儿子的事情。”
“葛建明儿子?”陈兴眉头一皱,略为不悦的看了路鸣一眼,“你查他儿子干嘛,这不是乱来吗。”
“没,不是特意让人查的,借我俩胆子也不敢特意去查葛建明的儿子。”路鸣赶忙解释着,“是在查黄明上次在崇北市被人殴打的事时,无意间查到葛建明儿子身上去的。”
“这跟葛建明儿子又有什么关系?”陈兴脸色舒缓了许多,路鸣的解释还算让他满意,要是路鸣敢让人去查葛建明的儿子,那这种举动已经越界了,可以说破坏了官场的游戏规则,任谁都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哪怕是陈兴现在跟葛建明对立,他也不会愿意看到路鸣这么做,破坏游戏规则的人,所面临的后果就是被所有人孤立。
“跟葛建明儿子是没什么关系,不过一家叫做宏毅建筑公司的,跟葛书记儿子的关系就有些不清不楚了,而殴打黄明的人,是你家公司指使人做的。”路鸣解释着,又将自己了解到的所有情况跟陈兴仔细说了出来。
“崇北市政府招待所的地块近期就要挂牌拍卖了,你是认为这家宏毅建筑公司肯定能通过不正当手段拿到这块地,而葛建明的儿子在其中会其关键作用?”陈兴直视着路鸣,他听出了路鸣的言外之意。
“不错,根据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其实我是觉得那家宏毅建筑公司,可能就是葛建明儿子的企业,明面上的老总估计只是个打工的。”路鸣点头道,他让下面人暗中去继续调查,这些天有针对性的又查到了不少信息,路鸣有理由做出这样的推断。
“崇北市政府招待所那块地终究是还没拍卖,等拍卖结果出来再说吧。”陈兴听着路鸣的话,眉头紧紧拧着。
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对路鸣说的这件事,陈兴也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两人相继沉默了一会,路鸣迟疑片刻后,道,“陈市长,要不先拿宏毅公司探探路?”
“嗯?”陈兴询问的看了路鸣一眼。
“陈市长,我的意思是先查宏毅公司,看看葛建明的儿子会是什么反应,咱们也不闹出太大动静,就拿黄明被打的事做文章,反正这事是人证物证俱在的,那些打人的小混混已经交代了事实,顺藤摸瓜去查就是,把这事当成个普通治安案件来查,案子小,但却能试探出一番虚实来。”路鸣说道。
“也未尝不可。”陈兴听着路鸣的话,微点下头,想知道葛建明的儿子跟这家企业是什么关系,这也不失为一个试探的办法。
“那行,回头我让下面人先这样办。”路鸣见陈兴许可,也是点头。
“你现在借调到省厅,工作进行得如何?”陈兴问起了路鸣在省厅的工作。
“还好吧,和常胜军一起配合查郑光福那件旧案,目前正在重新捋顺以前的一些线索,希望能早日查到一些眉目。”路鸣笑道。
“现在有碰到什么阻力没?”陈兴关心的问了一句,他对这问题无疑也很关注,郑光福、张青阳的案子还不知道牵涉到了多少人是没浮出水面的,陈兴深知吴汉生想翻出这案子来是想以此来作为他到南海上任后打响的第一炮,但这案子,陈兴对可能会面临到的阻力可是颇为悲观,关锦辉还在任上时,这案子能破也早就破了,但关锦辉摆明了也不想深查这个案子,只是草草结案。
而正如林虹所说,关锦辉要是和郑光福关系匪浅的话,那把问题往最坏的方向想,郑光福中毒身亡只会让一些跟其有牵扯的人获益,而获益最大的人会是谁?要是这样去联想,将矛头指向关锦辉,陈兴自个也着实是有些惊惧,不过陈兴终归是不愿意去猜想关锦辉跟郑光福之死有任何关系的,两人之间不管有什么往来,陈兴都觉得关锦辉没必要下这种手,而且郑光福是慢性中毒,这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一大困惑,到底是谁早早就在郑光福出事前就给郑光福下毒了?
陈兴每每想起这事,脑袋里都免不了浮起这些猜想,面对面坐着的路鸣,并不知道陈兴此时心里所想,听到陈兴这么问,路鸣却是摇头,“我们负责具体查案的,倒是感受不到什么压力,也许有压力都被吴厅挡过去了。”
“倒也是。”陈兴笑了笑,吴汉生准备翻旧案查,肯定是做好了面对压力的准备,只要压力在吴汉生可以承受的范围内,那路鸣和常胜军等人办案也都会较为顺畅,起码有吴汉生在上面撑腰,他们不用担心外界的压力,要是压力大到吴汉生也扛不住的地步,那这案子都不用继续查下去了。
路鸣和陈兴聊了一会后,也忍不住问了一个无数人关心和卦的问题,“陈市长,听说张老爷子快不行了?”
路鸣这一问,陈兴面色一怔,并没立刻回答路鸣的问题,脸上的神色多少变得有些黯然。
“陈市长,瞧我这破嘴,跟别人乱卦啥,您就当我什么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