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寻愣住几秒,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你是在担心我吧,小傻瓜,别哭了,我没事的。”
“嗯!”谷小满在他怀里点头,真就不哭了。
东野寻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诱哄:“累了吧,快洗个澡睡觉去。”
谷小满仰头望住他,“你睡哪里?”
东野寻:“我睡沙发。”
谷小满:“你……可以在我房间睡。”
“不用,”东野寻欣慰地勾起唇角,“妈妈说的对,你已经长大了,该避讳的是应该避讳。”
尤其解雪源那个醉鬼还在家里。
他不能太自私,女孩的名节总是重要的。
谷小满皱起眉,“可是你昨晚都没睡好……”
“云珠!”东野寻打断了她,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你对我没有一点防备意识,这样不好。无论别人对你再好,该防还是要防着。即使是我,懂么?”
谷小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乖……”东野寻摸了摸她头,催促:“快去吧。”
而在谷小满洗澡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东野寻只得搓了搓脸,拔脚往门口走去。
人累。
心累。
无以名状的困顿。
打开门那刻,他的脑子里闪过连环操!
又来一醉鬼。
感情都把他这当成了难民收容所。
“你来干什么?”他压抑着情绪,咬牙问。
沈时站在原地晃了晃,大着舌头说:“云……云珠呢?阿寻,我没地方去了……”
他说着就想往屋里闯,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操……”东野寻抵着门不让进。
这个操蛋的晚上,真是日了狗了。
“云珠——云珠——”他扯着嗓子嚎,还一边念叨着,“云珠才……才舍不得……我露宿街头呢。”
“你闭嘴!”东野寻真想拿双拖鞋堵上他那张酒气冲天的嘴。
“要吐了,不行了……”沈时无赖一样硬往屋里闯,“快让开,我真要吐了……”
东野寻将所有风起云涌的怒气压在胸腔里,最终放了沈时进屋。
沈时一边往里冲,一边问:“洗手间?”
东野寻抬手一指,沈时捂着嘴一溜烟地跑进去。
紧接着就是“唔哩哇啦”、“稀里哗啦”的呕吐声。
过了许久,再没有一丝动静。
他远远地站在门口,往里瞄了眼,沈时已经倚在马桶上睡着了。
“操……”东野寻的脑仁一阵酸疼,胸腔里那股子横冲直撞的戾气,几乎想破体而出。
在爆炸前,他还是抓着沈时的头发,像之前拖解雪源一样,将他拖进卧室,也丢到了床上。
又多了一头猪。
他盯着床上的两个醉鬼,看了会儿,觉得自己快成养猪专业户了。
房间的气味实在难闻,但他不可能收拾。
站在屋里愣了半天之后,他打开阳台推拉门,打算把窗户打开,越是心情差连窗户似乎都在跟他作对。
抓着把手拧了好几下,就是拧不开。
纹丝不动。
窗户就像被焊死了一样,不管推还是拧都一丝不动。
他感觉身体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压抑、暴躁……各种负面情绪撑得他身体像要爆炸。
“去你妈的……”他俯身抓起把椅子,朝着窗户猛力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