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把电话打到解东洋那里时,解雪源还一脸平静的吃着晚餐。
“解总,你儿子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
那时候东野文清还没和他确定关系,东野寻自然算不上他的儿子。
解东洋看了眼埋头吃饭的儿子,冷嗤道:“撕票吧!”
他以为只是个智商欠费的诈骗电话。
下一秒,绑匪发来了一张东野寻满脸淤紫的照片。
“啪”解东洋的手机摔在了桌上。
他勉强回过神来,快速回拨了电话,“别、别撕票……有话好好说……”
与绑匪达成一致,挂断电话时,解东洋身上的衬衣,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的贴在身上。
解雪源始终埋着头,连看他都不敢看。
“小源,你不是说小寻回家了么?”他看着儿子。
“是啊,小寻怎么了?”解雪源故作不知地问,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桌子底下的双腿在不停地抖动。
“他被绑架了。”解东洋望着他说出来。
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儿子担心东野寻。
解东洋也不敢告诉东野文清。
绑匪狮子大开口,要三千万现金。
还只给两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凑不出如此一大笔巨款。
可他依然打通所有亲戚朋友的电话,把能借的都借了圈,勉勉强强凑够了两千万。
而等他凑够钱时,绑匪的电话却迟迟不来,解东洋坐不住了。
他选择了报警。
在他忙着筹集赎金的两天里,东野寻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善待。
原因是,他们发现了东野寻不是解东洋的儿子。
他们讶异又不可思议,实在无法相信他为什么要冒冲解东洋的儿子。
他们觉得自己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戏耍了;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们把所有怒气都撒到了一个孩子身上。
他们对着他拳打脚踢,依然不解心头之恨;他们甚至想着将他虐待致死。
而无论他们怎么打他,骂他,东野寻始终咬着牙,不求饶也不哭喊,仿佛无惧无畏。
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凝结成了最尖锐的冰锥,无声地望着他们,带着透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可他明明是于动无衷的,越是平静冷漠,越令他们感到挫败,感到屈辱,感到被挑战了尊严。
他们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大大的笑话,像跳梁小丑。
虽然他们的确是跳梁小丑,但也不愿被一个孩子耍的团团转。
很不幸,有人的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衬衣上,那里经过摔打,明晃晃的钻石项链滑落出领口。
他们想,即使得不到赎金,多少捞点钱财也可以。
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条项链多少值几个钱。
然而,就在其中一人俯身想要取走他的项链时,东野寻先一步拽下了项链,将它快速塞到了嘴里。
之后,任他们打他,扣他的嘴,踢他的肚子,东野寻硬是咬着牙,就是不肯吐出来。
他们抱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往墙上撞,像撞南瓜一样。他被撞得头疼欲裂,鲜血直流,牙关始终没松开一丝一毫。
他越是平静冷漠,绑匪们越是怒火喷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