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不禁有些自嘲。
她看着东野寻,无声地问:你想了很多,你想了什么?
她以前也没有想象过这样的东野寻,现在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如果东野寻和欧阳瑾真有那么一天,她又该如何自处?
“寻哥哥,你先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告诉你,别让仇恨蒙蔽了心智。”
东野寻听闻,怒气消了一半。
谷小满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从雪源哥身上看到了一种悲哀,他伤害了你,到头来痛苦的却是自己。”
她不想有朝一日,东野寻也深陷在这样的痛苦里,看不到出头之日。
解雪源想要的不过是一句原谅,可东野寻偏偏不恨他,也无法原谅他。
一个执拗的想要得到原谅,另一个不甘心轻易宽恕。
如此,便日积月累的拧成了一个死结,时间越久,拧的越紧。
“云珠,你放心,我不会。”东野寻认真的保证。
“嗯,”谷小满笑了笑,松了口气。
回到晚宴,宴席已经正式开始。
东野寻和谷小满在迎宾小姐的指引下,来到已经坐了三位客人的圆桌。
他们并不熟悉,只是礼貌微笑。
“这位是欧阳总的儿子吧?有几分相像。”有位客人盯着东野寻问。
东野寻神色淡淡地回答:“不是。”
谷小满无声看了他一眼,温柔一笑,没有说什么。
另一位客人也附和:“我也觉得你和欧阳总有几分相似。”
“不是。”东野寻重复,表情无波无澜。
两位客人歉意一笑,也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儿,欧阳义薄和欧阳瑾一前一后的走来。
三位客人站起身,热情的和他握手打招呼。
“原来这位是欧阳公子啊,刚才我们差点认错了人。”客人甲笑着说。
“果然虎父无犬子,欧阳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还真有几分欧阳总年轻时的风范。”客人马屁拍得不要太溜。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欧阳义薄倒也受用,高兴的哈哈大笑,一脸骄傲。
谷小满暗暗翻白眼,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简直炉火纯青。
她真没看出欧阳瑾有哪里像欧阳义薄。
互相吹捧完后,欧阳义薄神情不悦地剜了东野寻一眼,摆足了架势,才慢腾腾地落座。
“小满,谷伯伯呢?”欧阳瑾没话找话说。
谷小满轻声回:“我也不知道。”
“我去洗手间。”东野寻附在她耳边说了句。
所谓洗手间只是借口,他恶心和欧阳义薄坐在一桌,怕吃到一半忍不住吐出来。
不想,在洗手间门口撞见了谷沧海。
“谷伯伯,过年好。”虽然拜年晚了点儿,但东野寻觉得好歹也算给未来岳父拜过年了。
“小寻,过年好。”谷沧海笑了笑,从兜里掏出红包。
“谢谢谷伯伯。”东野寻没有客气,双手接过来。
未来岳父给的,没理由不要。
“小寻,聊聊吧。”谷沧海神色凝重道。
“好,”东野寻点头。
谷沧海见他同意,转身往安全通道走。
到了安全通道,打开暗门,走进去,厚重的木门合上,隔绝了里面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