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又吵架了吧,”她叹息着摇头,“唉,小时候就总是针尖对麦芒的,怎么都长大了还跟孩子似的打架呢。小夏啊,你是哥哥,就不能让着妹妹么。”
刘姨朝着谷小满伸出手,示意把她拉出来。
谷小满看了眼谷立夏,朝着另一侧游过去,她不想多看谷立夏一眼。
这人简直恶劣到极点了。
谷小满是什么性格,刘姨又岂会不了解,这孩子虽冷,却从不惹事,若非谷立夏过分,也就不会出现此情此景。
刘姨倒也没往深处想,以为兄妹俩一言不合才发生了冲突。
“小夏,快点回房间换下湿衣服,晚上天冷,别回头感冒了。”她说着也不敢耽搁,急匆匆朝着厨房走去,吩咐厨房煮些姜汤驱寒。
此时,谷小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厅门口。
谷立夏立在恢复平静的泳池畔,水珠从发梢滴落,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谷小满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换下湿衣服。
她站在房间内花纹繁杂精美的手工地毯上,静静地望着落地窗外。水珠滴答滴答的从身上往下流,围着脚下形成一小圈深色的水渍。
原以为谷立夏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她愿意迁就他。
而今,她才发现谷立夏始终是清醒着明知故犯。
怒火在心底越积越多,终于按捺不住的彻底爆发。
她看哪里都不爽,一切触手可及的,能推动,能拿动的都成了她发泄怨气的对象,她疯狂的砸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一刻,她才深深地体会到东野寻当初砸玻璃的心情。因为再不寻求一种发泄出心底怒火的方式,她真的怕忍不住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神经病!”
“混蛋!”
“谷立夏,就是个人渣!”
“不要脸!不要脸!”
……
她一边摔一边骂,砸一件东西,骂一声。
门外,谷立夏路过她的卧房门口,听见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以及愤怒的骂声,本就铁青的脸色,更是越来越寒,越来越黑。
他几乎想忍不住踹门进去。
然而房间里的谷小满看不到他,也感受不到戚戚的肃杀,依然砸得起劲,骂得起劲。
时至今日,她真为自己那颗千疮百孔被刺伤过被抛弃过却依然能鲜活跳动的心感到骄傲。
晚上,谷沧海回来,刘姨冲着他一通慨叹:“谷总啊,小夏和云珠好像吵架了,两人都掉进了泳池里,没把我吓死。”
谷沧海皱眉道:“他们人呢?”
“正在房间里。”刘姨说着,看了谷沧海一眼。
“去喊他们来吃饭。”谷沧海这两天忙得昏头转向,没有心情操心儿女们之间的小摩擦,小矛盾。
“谷总,这个……恐怕……”刘姨支支唔唔的很为难的样子。
谷沧海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扫了她一眼:“怎么了?”
刘姨战战兢兢地说:“这次好像不太寻常,云珠回房间发了很大的脾气,能砸得都砸了……”
虽说刘姨说得含糊不清,谷沧海也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眼中的女儿,从小就不骄不躁,行事沉静从容。一直是个能够很好克制情绪的孩子。不像儿子那么不省心,脾气暴戾又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