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是一把火就烧到了鼎沸。
“你准备把程成收为己用?”东野寻盯着他问。
沈时起身到吧台拿了两瓶酒,又返回来。
“我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次回来想调整一下沈氏在古城分部的人员职位。”他解释。
东野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无奸不商,我是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沈时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
“你这多少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东野寻意有所指道。
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他都懂。
但沈时刚上位,就已经毫不掩饰作为商人的贪婪和利欲熏心,他有些无法接受。
“一味的隐忍救不了他。”沈时又点燃了一支烟。
东野寻冷笑:“程成怕是不会答应,他最恶心明争暗斗。”
沈时揉捏着眉心,道:“嗜杀是程家人的本性,他再如何逃避,都躲不掉那帮会吃人的狼。心慈手软不是在帮他。”
东野寻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空上,自嘲道:“善良是美德。”
他信奉丛林法则,却又心存善念。
天生就是一个矛盾体。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世界原本就不公平,谈众生平等,的确有些荒谬。
然而,在一次一次受伤跌倒,一次又一次见证心灰意冷之后,他猛然醒悟。
不管做什么,求得是心安,要的是问心无愧。
东野寻突然有些厌烦。
“谈正事吧。”他说。
沈时身体前倾,对着烟灰缸掸了掸烟灰,“我这次回来待不久,后天离开。”
“这么急?”东野寻拧紧了眉头。
“对。”沈时点点头。
东野寻沉默不语。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父亲和立夏的。”
东野寻看着他,眼神惊愕,瞳孔都放大了两圈,“什么事?”
沈时眼神暗了暗,“立夏小时候被人性侵,根本不是偶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程家?”他问。
这一点不难猜。
欧阳瑾是程老三的儿子,连儿子都能当棋子利用,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嗯,”沈时点头,看着他稍作迟疑道:“还有你父亲的尸检结果不正常,有很多疑点。他的酒里被人下了药,一种破坏情绪的物质。”
东野寻闻言,当下就沉了脸色,杀气骤起。
有生之年,他一定会替父亲讨回公正。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告诉他。
所有人都对他隐瞒了这件事。
“几百亿的投资缺口,如此大的资金流动,你很清楚背后支撑的是什么……”沈时的话没说完,点到为止。
东野寻叹口气道:“今晚我们误闯了程家禁地,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沈时眯了眯眼,等着他说下去。
“联合毒枭洗钱。”东野寻说出来。
他现在也不敢肯定,那个暗门里,是不是程家制毒的窝点。
谷小满说,闻到股子怪味儿,他同样闻到了。
沈时的眉毛微不可见的一蹙,“没有证据,不要轻举妄动。”
东野寻没开口,目光盯着他,坚定的波澜不惊。
“看来,这次的事情会很棘手。”
东野寻深了口气,“相当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