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拍了拍东野寻肩膀,喊他:“先不要睡了,起来去医务室看看。”
东野寻听见声音,抬头看她一眼,一位陌生的美女姐姐。
他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难道烧糊涂了,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同学!你这样烧下去很危险,快点起来!”李同直接拽着他胳膊拉起来。
这次,东野寻终于清醒了几分。
明白不是在做梦。
他扶着课桌看了眼李同,迈着虚浮的步子往外走。
谁知刚走出两步,两眼一黑,往地上倒去。
“喂!”李同吓傻了,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大活人说倒就倒。
“啊!”教室里一阵齐声惊呼。
还好段少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东野寻,才没让他磕到桌角。
东野寻使劲摇了摇头,眼前的景象都是虚的,他感觉像走在云端,头重脚轻。
李同从惊吓中回过神,问:“谁和他一起送这位同学去医务室?”
“我!”林祥飞霍然起身。
“好!快去吧!”李同急声催促。
谷小满惊愕的望着他们扶着东野寻走出教室。
她很想跟着一起去,又不好当着同学和老师的面这么跟过去。
不禁暗暗自责,为什么没早点察觉出他的异常。
其实,早自习的时候,东野寻攥着她的手时,她就觉得他的手温不正常。
因为太紧张,加上心里恼怒他的混赖劲儿,根本没往发烧上面想。
而东野寻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欧阳义薄,他震惊地僵在原地,整个人像被打了强心针一样,霎时恢复清醒。
他意识到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欧阳义薄冷冷地扫了眼他,眼神中尽是嫌恶。
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儿子病了,或者故意视而不见。
“你……来干什么?”东野寻哑着嗓子问。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讲话时,身体正不受控制地颤抖。
段少凌察觉到他在抖,却误以为他只是发烧引起的正常反应。
欧阳义薄不容置喙道:“小寻,我觉得你不适合这里,已经是帮你联系好了其他学校,明天就帮你办理转学手续。”
东野寻狠狠地盯着他,眼眶赤红,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你凭什么?”他质问,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欧阳义薄,我的监护人不是你,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任何事情。”
“我是你的父亲,这点权利都没有嘛!”欧阳义薄勃然大怒,“如果你非要逼我和你母亲争夺监护权,那也可以!”
段少凌和林祥飞都傻傻地愣住,他们打死也想不到,东野寻和欧阳瑾竟然是一个父亲。
东野寻顿时惨白了脸,直觉眼前的人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哪还有什么血浓于水?
最终,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喂!东野寻!”段少凌惊呼出声,因为是上课时间,走廊里安静又空旷。
他的嗓音,在空荡荡的走廊内回旋了几圈。
好几个代课老师听见呼声跑了出来。
正在七班上课的于瀚文也冲了出来。
“怎么了?”他问。
林祥飞说:“他晕过去了。”
于瀚文两大步来到眼前,深深地看了眼两步之外的欧阳义薄,微微颔首了下。
“你们都先回教室吧。”他撂下一句话,抓着东野寻的胳膊背起来就往楼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