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烛光晚餐,包含着另一层意思,无非是兄妹俩以情侣的形式来场约会。
不等谷小满回答,谷立夏的声音再次响起,“开个玩笑。”
谷小满没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目光在自己脸上肆无忌惮地打转。
“我是不是很恶心?”他问。
谷小满怔了怔,仔细看着他,“你要是再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把你扔在非洲自己回家去!”
“那我好起来呢,你就答应陪我去吃烛光晚餐?”谷立夏又问。
谷小满下意识地点点头。
谷立夏如释重负地松了眉结,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一次烛光晚餐的诱惑力都没能让他好起来。
临近傍晚又开始高烧不退,止步不住的咳嗽,整个人汗出如浆,脸色蜡黄。
敲门声过后,一名包着头巾的埃及年轻女护士进来给谷立夏换药水瓶。
谷小满在一旁看着,她也抬头望来,对着她笑了起来,没有声音那种,露着白白的牙齿,一个软萌的埃及女孩。
等到调好点滴速度,又跟谷立夏用英文交流了几句,方才离开。
点滴速度频率缓慢,等待药水滴落的过程无比煎熬。
谷立夏发烧,面容时而苍白时而晕红,汗珠汇成涓流顺着额际往下滑,身上的白色体恤衫汗湿了一大片。
谷小满看着他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以及桃花瓣一样的嘴唇,兄妹俩人中都很深,唇形立体又漂亮,血缘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这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们便知道对方与自己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
有些缘分发生在匆匆一瞥的陌生人之间,有的却是在投胎的一瞬间,注定了一段宿命的轮回。
她艰难地帮谷立夏脱了身上的衣服,又绞了毛巾擦干净他身上的汗,给他换上了柔软舒适的睡衣。
在床头趴了会儿,做起了噩梦。
梦里回到小时候,耳边全是父母的争吵声。
……
父母吵架这回事,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但有时候吵得厉害了,沈曼君直接收拾行李走人。
这才是令她最恐惧的,她是那么害怕母亲从此再也不回来。
“你像个亲妈么!小夏都成什么样子了,心思还放在麻将上!还有这么多年你关心过云珠么?!”谷沧海怒声指责。
“......我怎么不关心她了?还要我怎么关心?你倒是亲爸,你关心过他们吗?”沈曼君也丝毫不退让。
谷沧海点了一根烟,沉声问:“你要我怎么办?不去上班,在家带孩子?这像话吗?!”
沈曼君怒极,讽笑:“谷沧海,孩子是你想要的,你要负大部分责任!他们两个,你就管过吗?你每天除了公司就是公司,而自己的儿女你根本就满不在乎!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还要我生下他们?!为什么不敢承认,你谷沧海根本就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沈曼君!”谷沧海勃然大怒,指着自己的脸厉声道:“我没担当?我告诉你什么叫没担当!如果我没担当,就不会在你有了小夏以后,不顾父母的反对,不顾沈海的危机,娶了你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如果我没担当,现在立马就能将你扫地出门!如果我没担当,我可以在外面找大把的女人!沈曼君,你矫情什么?!依我看,是我对你太纵容了,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