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对上谷忆情不安的眼神,又快速敛去身上的戾气,轻声说:“我去跟你妈妈说几句话,别担心。”
“……噢,你不要欺负妈咪。”谷忆情担忧地说。
“不会。”他说着,跟进浴室,随手关了浴室门。
谷小满正在放热水。
“云珠,我们谈谈。”他压抑着怒气说。
谷小满不理。
他攥住了她的手腕,往后一扯,一股蛮力,既凶狠又粗暴,几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谷小满被他硬生生地摔在墙上,她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被摔得七荤八素。
她想推开面前的人,谷立夏却结结实实地压了过来,眸底积聚着乌云。
“谷立夏,你发什么疯!”谷小满咬牙挣扎,嗔怒地瞪着他。
谷立夏不为所动,腿弯技巧性地压住了她乱踢的腿,抓住她柔软的双手,按在了头顶上方,紧贴着墙壁。
“性子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呢。”他紧贴着她,抬起另只手,动作温柔地梳理她被弄乱的长发,拇指又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近乎神经质地呢喃着:“云珠,我们可以一辈子的,带着情儿,是不是?”
谷小满彻底怕了他,怕这样的谷立夏,她说:“哥哥,你别这样……”
话没说完,谷立夏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目光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停留两秒,然后俯首一点点凑近。
谷小满自然看出他的意图,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你敢!”
她的眼神像结了冰,甚至连躲都不躲,眼底尽是冰冷的嘲讽。
谷立夏一点点凑近的唇,就那么僵在那里。
瞧吧,就是这份超出常人的冷静,总让他忍不住咬牙切齿,他甚至想不管不顾地撕碎她故作冷静的面具。
可每每这时,他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谷小满自己心底是懦弱的。
她的冷静和不屑,将他衬托的混账又龌龊。
谷立夏无力地撤回身,低声说:“看来你是真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了,腻不腻啊?”
谷小满暗暗松了口气,胸膛微微起伏,静默良久方说:“你打算怎么安置情儿?”
谷立夏自嘲一笑:“这辈子我同他只能甥舅相称。”
谷小满毫不意外,错开身,往外走。
“云珠,你就这么相信东野寻?”谷立夏望着她的背影开了口。
谷小满心知他话里有话,不由停住脚步,等着他说下去。
谷立夏冷笑:“或许,你该问问,四年前,我和小烟在一起那个晚上,他都做了些什么。”
谷小满猛然回身,盯紧了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谷立夏淡淡的讽刺。
“你胡说。”谷小满情绪起了波澜。
谷立夏似是隐忍道:“我真搞不懂你是天真,还是装傻呢。不要把他想得太完美,你应该比我了解他。他想让你看到的,只是他愿意让你看到的那一面而已。”
谷小满面色不变,盯了他半晌,举步走出了洗手间。
傍晚,东野寻亲自接情儿出院。
从医院到回家的路上,谷小满始终沉默不语。
谷忆情因为药物作用,躺在她怀里睡了一路。
晚上哄睡孩子以后,她很平静地开了口:“寻哥哥,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