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州通往灵州两条大路一堵,效果非常显著b>
四月底,谯州局势基本稳定,州城城门还没开,但不影响大局。
其实城门前几天开过好几次,但都被杀退了,为人头山又添上千人头。
这一日,暴雨后,霍沅县平园,花园内空气清新、花枝招展,悠扬的琴声,刚猛的吼声,就像娇嫩的花、炙热的夏。
逸公子站在梧桐树上,打着一把花纸伞,看着山下晒谷场,夏烜正在操练三千农民。
昭王在树下仰头看,凤眸流光溢彩,依依不论做什么,都那么可爱。
旭王无奈,好好的要看去晒谷场看,为什么非要爬树?雨后树上滴水,这实在是,就算不是女儿,是个儿子,现在也是小太保,注意一下形象呗。
那边亭子里,明珠、明玉还在抚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寻欢作乐,让老百姓去卖命。
逸公子就是故意的,太完美不让人恐慌吗?谁让她那么完美呢?忧伤。
再说不少农民已经可以当后备军了,带兵肯定是要夏烜他们,孟虎不是在嵰州忙着吗?这操练、干活能有歌听,明玉婉转的歌喉玉烟楼都听不到几次,都知足吧。
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席卷而至,犹如狂风暴雨大江决堤。
祝庭兰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花园,看看弹琴唱曲的,看看树上掏鸟窝的。
逸公子从伞中拔出一把飞刀,甩手朝他射去。
祝庭兰忙退后一步接住,俊脸稳重的说道“州城平民杀了贵族,开城门请降。”
逸公子将花纸伞朝天上一抛,好像一朵花在天上盛开,又像一个信号;瞬间歌声与琴声消失,平园震动,一股铁血杀气汇聚。
不多时,外面宝马嘶鸣,刀剑铿锵,英谟、英俊、英布等人准备就绪。
“干爹,我走一趟!”逸公子也很快换了衣服出来。
“去吧。”旭王挥手,能者多劳。小孩多动动,大人看得重。
书滴在门口,看逸公子骑马离开,牵了一匹马带上几个人跟上去。
谯州州城,西门外,人头山堆了近三分之一,已经有八千多个。最上面秦守忠和霍焜煌并排,离很远都能看见。这么多天过去,没腐烂,没苍蝇,但煞气冲天。
对面高台,老百姓依旧在唱诗歌,大公子没说停就不停。
有人唱的忘情,仿佛投入大公子的怀抱,等着打土豪分田地、轻徭薄赋均田亩。
这些歌已经快速传遍谯州,并向四面八方传播,感动了无数老百姓,凝聚、鼓舞着人心。
人头山看着可怕,但那是贪官恶吏罪有应得,不少人远远的吐口水,骂两句,不怕。
大家心里是忌惮,大约四五万人,聚集在离这稍远的西南门。
州城西南门再一次打开,里面出来数千平民,押着上千贵族官僚走狗等俘虏,用车推着不少人头,鲜血汇成一条小河,一直流入护城河,样子非常壮烈。
泰王披坚执锐,带着精兵,亲自镇场;孟宝、薛芳等带着数千农民助威。
其他无组织自愿赶来的老百姓,还有等着进城各种人等,都默默守在一旁,没人乱动。
忽然人群骚动,远远的马蹄声,远远的有人喊“大公子来了!大公子千岁!”
片刻数十骑出现,老百姓纷纷跪下欢呼“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感觉不是城里的平民打了胜战,而是大公子从天而降,身上永远带着温暖和力量。
一些人唱起祝福歌,渐渐变成全民大合唱,感情有多真挚,歌声就有多嘹亮。
一些才到这里的、城里出来的人等,都陌生而震撼,又像受到感染。
“都站起来!”逸公子大喊一声,宝马越过护城河,来到泰王跟前,翻身下马。
一身黑色皮甲,上面一片鲜红的玫瑰,脚上暗红色马靴,脚下不远就是那条血河,自然而然一股威严勇烈、气势凛然。
大合唱瞬间停止,老百姓站起来一齐大喊“大公子千岁,泰王千岁千千岁!”
喊完再次安静站那,温顺淳朴,品德高贵,和贱民完全无关。
逸公子朝大家挥挥手,回头和泰王行个礼,这是必须的,泰王也英明神武的很。
泰王忙还礼,凤眸微眯,离这么近,孤王沾你光了。
逸公子昂头,看向前边。
州城数千平民,押着上千俘虏,推着不少人头;付出的代价也极惨重,虽然收拾过,但包扎的伤口、失去的胳膊、苍白疲倦的脸色,浓浓的血腥味,一切无法掩盖的创伤。
有人衣服破裂,身上还在流血,和贵族走狗的血流到一起,是分不开的恩怨。
平民静静让开,从中走出一拨人。
最前头一个大叔,孔武有力,目有侠气,正是谯州一带有名的任侠宁清滔。
宁清滔身边的人也小有名气,老百姓不少能认出来。
这些敢对权贵恶吏动手的,都是狠人,看着年轻张扬的大公子,都带着审视和怀疑。
逸公子上前一步,直接跪地,磕三个响头,凌厉喊道“拿酒来!本公子先送冤死的无辜百姓、和战死的英烈一程!”
四周安静,忽然哭声一片,悲歌四起。
泰王上前,郑重下跪,肃穆的说道“逆贼猖狂,祸害百姓,死有余辜!凡与逆贼战死的,都是烈士,将永载史册,为世人铭记!”
悲歌变得壮烈、激昂慷慨,群情振奋,共同杀贼,还我太平盛世!
逸公子送上三碗酒站起来,泰王送上三碗酒,城门口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