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二公子带着火家、霍家联合军顺利到达信州与谯州交界处、谯橹山b>
谯橹山就像一条青色腰带,系在信州与谯州的腰间。中间一条官道,此时非常安静。山林挡住了天光,路上有点暗沉;一阵风吹过山林,一股压抑的气氛悄然蔓延。
赶了一天路都累了,那股强者气势变弱。又一股本能的杀气升起,迅速感染整个山林,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似乎有个强劲的对手随时可能偷袭。
前面火龙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下,众人的心也停顿一拍,不少人差点拔刀。
将近七千人的大部队整齐的停在那里,让气氛更加凝重、肃杀。
火天一生性多疑,谨慎说道“公子,不如我们连夜穿过谯橹山,回头再派人来看看?”
二公子左性。事实上大公子快成了他心中的阴影、命中的坎儿,若是不迈过去,将影响他的圣明之路,所以他没得选择。他也有这个勇气,智慧果断的说道“带路,去谯楼峰。”
众人都是心中一颤,谯楼峰,大公子,在这个夜里,寒意逼人。
欧阳坤想了想,也劝一下“二公子,圣人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大公子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既然言明要对付您,您圣人之躯,没必要以身犯险。不如本将去谯楼峰看看,您另选个地方扎营休息?”
二公子威严决然“本公子意已决,走吧。”
火凤卫、火鸾卫等重新提起精神,他们崇敬二公子,就是他这种勇气、魄力与智慧。说什么都是借口,难道大公子要对付二公子,就怕的不敢过去?那与懦夫何异?
他们是习武之人,有血性但也有脑子,这么多强者若是都不敢去谯楼峰一趟,其死可也!
火凤卫、火鸾卫强者保护二公子先行,火天一、欧阳坤无奈,只得赶紧跟上,一边安排大量人手去谯楼峰周围探查,包括方圆十里范围。
虽然很谨慎,但离着不远,大批人马很快来到谯楼峰下。
二公子站在不远处细看,在这比舆图上看得更清楚直观,确实是个好地方。
谯楼峰,比周围山峰都高一些,确实像座谯楼,望见官道肯定没问题;也就是说他们从进入谯橹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上面的眼睛,这感觉很糟糕。
此时天色已黑,天边一线淡淡的月光,谯楼峰上还有一些灯光,大概能看清,从半山腰往上挖了不少山洞,修了一些箭楼,快成名副其实的谯楼了。
而且这地势比较险,箭楼修的巧妙,上面只要几百精兵,下面两千高手未必能攻上去。
上面有灯光也有人,人影来回走动,从容淡定;偶尔能闻见酒肉香气,还有人唱曲儿,似乎一点没把下面大批人马放在眼里,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下面不少人被刺激了,真想一气儿杀上去,灭了这帮混蛋。
大家都知道,大公子说要坑二公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光天化日,真是可恨啊!
火天一也咽不下这口气,阴沉的说道“公子,要不要?”
二公子摇头,视线从山上转到山下,态度不容置疑“先扎营休息,本公子再好好看看。”
欧阳坤说道“那、在哪边扎营?谯楼峰东南边周围都是山,西边有一条山谷。”
这都不是扎营的好地方,尤其有大公子像诅咒一样悬在众人头顶。
二公子伸手指着北边,这里确实有条河。
山里小河,一连下了几场雨,水量依旧很小。水面不到五米宽,水深一米左右,水流平缓,洗个脚正好,勉强能洗个澡。
从谯楼峰到河边,则有一大片缓坡,正适合扎营。
虽然就在谯楼峰脚下,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盯紧点就行了。
所以这几乎是天定的营地,不仅二公子,很多人都看中了。
将近七千人,就在谯楼峰下,还能震慑一下谯楼峰,看大公子还能怎么作怪。
营地定下来,二公子骑着马,带着火凤卫、火鸾卫,准备转山转水转大公子,就不信邪。
欧阳坤则带上一帮随从高手,爬上山来到一座箭楼下,仔细研究半天,还是没头绪。
长孙壮从箭楼出来,穿着黑色皮甲,壮硕的像一座小山,走起来好像整座山都在晃;左手拿着一张大弓,右手拿着一支箭,指着欧阳坤头顶喝问“你来做什么,在找坑吗?”
“找着坑了吗?”身后一帮神武军儿郎狂笑,笑声从谯楼峰远远传开,在夜里山间回荡,气势磅礴张扬,惊走月亮,众星璀璨,犹如那一双眼睛。
山下众人无不变色,这岂止是耻辱,这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在找死!
欧阳坤一向儒雅平静的脸瞬间黑透,盯着长孙壮凌厉的说道“长孙壮,京师七俊之一,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如此轻狂,简直是愚蠢!”
长孙壮身上肌肉坟起,眼睛瞪的铜铃那么大,一股杀气猛扑过去“愚蠢?再愚蠢比得上亲自上门找坑的蠢货吗?大家说是不是?”
“是!”周围几个箭楼各站出来一票人,大家一块怒吼,同时张弓搭箭,对准欧阳坤及其随从。就站在箭楼下还敢如此嚣张,用蠢货来形容他,让别的蠢货情何以堪?
欧阳坤身边随从高手赶紧戒备,山脚下众人也怒火冲天,气氛一下变得无比紧张。
欧阳坤又努力平静下来,恢复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风范,挥手让大家放下戒备,抬头说道“长孙壮,明人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