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陛下驾到”,朝阳宫的宫女、内官跪了一地,金雅芙和刘錅忙迎上 ??.?r?a?n??e?n?`
“妾身见过陛下。”
“儿臣见过父皇。”
金雅芙侧蹲身施了一礼,却久久没听到皇帝说“免礼”,不由抬头向皇帝看去,只见皇帝背着手,眼神复杂的望着刘錅,似乎既痛惜,又有些不忍,金雅芙不觉咯噔一下,带着这种眼光的皇帝莫名的让她有些害怕。
良久,才听到皇帝沉沉的说道:“免礼。”说完径自走到上首坐了下来。
“听说陛下已立了太子?”原准备要见父亲的金雅芙见了皇帝,心中的那口气怎么也憋不住,等不及与父亲相商,就直接发问。
皇帝朝她看了一眼,“是。”
“陛下,我金家有否对不起陛下?”
皇帝没说话。
“想我金家自先帝起就一心辅佐,为刘姓的江山费尽心血,到头来却被陛下猜忌。錅儿对陛下仰慕孝顺,陛下遇刺时,是他不顾危险为陛下挡剑,陛下生病时,是他日夜在榻前侍疾,如今陛下如此对錅儿和我金家,陛下不觉得自己太狠心了么?”
“噢?金氏,朕不立刘錅为太子,就是狠心?”皇帝被金雅芙的一番话给说笑了,不提遇刺之事还好,一提他就觉得与面前之人根本没什么好说的,这就叫狠心,哼,真把他当软柿子了。
“陛下,难道錅儿还不够好吗?”
皇帝眼中带着嘲讽,幽幽的说道:“不是他不够好,是他不该有你这样的母亲。”
“你……你什么意思?”
“金氏,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更别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皇帝冷哼一声,“今日你若是乖乖喝下这杯酒,该给你的体面朕仍然给你,若你不识相……哼!”
金雅芙一回头,骇然发现她的身后吴公公端着一茶盘,茶盘上一只雕龙凤的银酒壶,酒壶的旁边两只银杯,漂亮的酒壶酒杯在她眼里散发着银灿灿的夺命的光芒。
“吴公公,赐酒。”
吴公公上前一步,“皇后娘娘,请吧。”
“狗奴才,你敢!”金雅芙朝吴公公厉喝一声,双手一挥,差点将吴公公手中的茶盘掀翻,她毕竟当皇后多年,积威之下,吴公公也不敢用强。
“本宫是皇后,本宫做错了什么,陛下要如此对本宫?”金雅芙转而朝皇帝怒斥。
刘錅早吓得跪在地上,此时膝爬到皇帝面前,痛哭哀求,“父皇,母后言语有失,还请父皇看在结发之情上原谅了母后,要怪罪就怪罪儿臣吧。”
皇帝一脚将刘錅踢到一旁,大步走到金雅芙面前,“你有什么资格做朕的皇后?在朕的心中,朕的皇后只有一个,你,不配。”
“哈哈哈,我不配?刘舜,这么多年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不配?若不是我金家一直扶持你,你能有今天?若不是我父亲帮你打理朝政,汉国能有现在的繁荣昌盛?当年你就因那个贱人有负于我,到了现在,竟然还说我不配?”
“不许你这么说她。”
“本宫就要说,贱人,贱人,贱人。”
“啪”皇帝一巴掌挥在金雅芙的脸上,这一巴掌又响又狠,瞬间在金雅芙的左脸上留下红红的五道手指印。
“刘舜,你竟然打我,为了那个破落户的贱人打我?”
皇帝满脸厌恶的望着她,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还摸不清状况,打她都脏了自己的手。
“刘舜,枉我这么多年对你情深意重,你竟如此对我。好,好,好!”金雅芙连说三个“好”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形同疯颠,“你再爱那个贱人又如何,那贱人再得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刘舜,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也以为她是病死的吧,哈哈哈,我不过是让人在她的汤药里加了点料,她就逐渐衰败,每日被病痛折磨,你是不是很心疼?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面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金雅芙笑得肆无忌惮,笑得畅快,“可是我开心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每日在宫里欢庆,可惜啊你没看到……”
虽然已知聂风华是被金家所害,可是此时听金雅芙提起,皇帝的心还是猛的一痛,仿佛被一只手给死死的捏住,痛得不能呼吸。
“贱人。”皇帝一脚将金雅芙踢翻在地,死死的瞪着她,“朕会让你给风华陪葬,你,还有金家所有的人。”
金雅芙惊骇的望着他,“不,不。”
皇帝不再多说,朝吴公公望了一眼,只见吴公公身侧的另一名不起眼的内官上前一步,从盘中拿起一杯酒,面无表情的走到金雅芙身前,直接掰开金雅芙的嘴,将酒往她嘴中灌了进去,金雅芙拼命挣扎,奈何那人的手就象铁钳一般,不能挣脱分毫。
朝阳宫的宫女内官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只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刘錅扑到金雅芙身上,抱起眼神已渐渐涣散的金雅芙,拼命的去抹她嘴边怎么也抹不尽的乌血,哭叫道:“母后,母后。”
到了此刻,金雅芙终于知道皇帝并不是吓她的,是切切实实起了杀心,后悔也好,后怕也好,现在都来不及了,金雅芙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扯住皇帝的衣摆,“表哥,看……看在你身上……也流着金家的血的份上,求你……放过金家,放过……錅儿,錅儿是……是你……”
皇帝一拉衣摆,厌恶的打断她,“他不是朕的儿子。”
金雅芙瞪大双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