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王殿下看着面前一地的酒坛碎片暗自咬牙,自己这个儿子也太记仇了吧?
结果,澹王殿下在王府的灵堂里跟自己的亡妻说了一晚上自己儿子的坏话。
三日之后,叶舒楠回门,整个清尘园里却是一片安静。
在踏进清尘园大门的那一刻,叶舒楠心中暗自纳闷:难道是自己走错地方了吗?怎么这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的?人都去哪里了?
站在她身旁的司空詹白却是一脸的笑意,这些人八成是怕自己报复他们,一个个都躲起来了。
穿过影墙,走过中庭,一直到后院,叶舒楠竟是没有看到一个人,整个宅子像是空无一人一样。
叶舒楠这才转而看向身旁的司空詹白,“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啊?怎么都不在?”好歹今天是自己的回门日啊,他们一个个怎么都躲着不见呢?
司空詹白这才轻笑着道:“他们是怕我报复他们新婚那晚的事情,都不敢露头呢。”
叶舒楠了然地点点头,“这下他们不止得罪了你,还得罪了我,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绝不插手。”
叶舒楠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个声音从屋顶上传来,“别啊,我们这不都在呢吗?开个玩笑而已,别太当真
。”
说话者正是毓小王爷,叶舒楠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从房顶上翻下来的毓小王爷道:“你们还真是够能耐的啊,一个个都不见人影。”
叶舒楠这话音刚落下没多久,就看到雨薇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了长廊的拐角处,一个个脸上都是挂着讨好的笑意,只余那依旧白衣胜雪的颜霁如往常一般淡笑自若。
“那个……你们大婚的那天晚上,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世子殿下你别动怒啊。”雨薇犹豫着开口道,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这件事最好由一个女子去说,这样的话,司空詹白也就不怎么好计较了。
雨薇的心里却很是忐忑,听说这位世子殿下把他父亲酒窖里的酒都给砸了,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这般对待,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更惨了?
还未等司空詹白开口,颜霁就已经缓步走到叶舒楠的面前,轻声道:“我要走了。”
叶舒楠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颜霁能跟他们一起呆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婚礼,只怕他早就离开了。
“啊,这就要走了?”毓小王爷语气里满是遗憾,他还一直没有放弃要跟颜霁学习音驭之术的想法。
众人忙是顺着这个话头接下去,生恐司空詹白再提起大婚那天晚上他们联合起来戏耍他的事情。
司空詹白怎么会看不透他们的心思,不过懒得去跟他们计较罢了,其实看他们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那我也就不在这里多留了,明日我也要跟我父亲派来的那些人一起回风御国去了。”毓小王爷突然低沉着声音道。
叶舒楠闻言却是诧异,“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回去风御国的吗?怎么这次主动提出来了?”
“我父王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父王派来的那些人故意骗自己的,但是自己在风御国的属下也给自己传了信过来,父王的确是病了,他们没有对自己说谎,而且病得似乎还不轻。”他心里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个温塔文玉对自己的父王做了些什么,父王才会这么突然地病倒。对于那个心机深沉的温塔文玉,毓小王爷是一点都信不过的,如今他的父王突然病倒,小王爷心里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那个温塔文玉。
本来是给叶舒楠准备的回门宴,如今却变成了送别宴,气氛多少有些低沉。
次日一早,叶舒楠和司空詹白他们便是送毓小王爷和颜霁出了城门,眼看着分别在即,颜霁轻笑着看向司空詹白,“为师这都要走了,世子殿下这一声师父,什么时候才能叫出口啊?”
这一句话瞬间让司空詹白的表情变了几变,让自己叫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为‘师父’?太别扭了……
“你既然已经跟舒楠成亲了,那随她叫我一声‘师父’也是应该的吧?还是说你不想承认?”是不想承认这个师父呢?还是不想承认跟舒楠之间的关系呢?
颜霁的后半句却是没有说完,但是司空詹白已经心领神会,他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啊。
然而其他人都是看热闹似地在一旁站着,就连叶舒楠都是一副颇有些兴致的表情,没有丝毫要帮司空詹白的意思
。
司空詹白暗自咬牙,须臾之后,才死死地盯着那颜霁,开口唤道:“师父……”
“乖……”
司空詹白瞬间有绝倒在地的冲动,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好了,再说下去,就真到晌午了,我走了。”
颜霁走得很是爽快,连一个回头不没有,一身白衣,轻然离去。
毓小王爷也是同来接他的那几个侍卫一起离开了,站在城门口处的叶舒楠他们目送他们走远,心中都是各有感慨。
而叶舒楠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一个人没有去见。
能进去天牢的都不是普通人,昔日的王侯将相,今日的阶下囚,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不过都在一夕之间。
天牢的里的狱卒见惯了落难的王侯将相,对于这个昔日的太甫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