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慢慢地吸了一支烟,烟头火焰明灭,他皱着眉头扣着扣子b>
秘书战战兢兢站在韩义的身边,她已经跟了韩义七年,她原本是韩家奶奶的私人秘书,等他奶奶去世之后,她就转而投身小主人。
作为一个有两个孩子的母亲,也一路看着韩义成长,她总觉得自己对韩义的人生有多照顾一点的义务,但是韩义这个孩子,一旦认准的事情,只要他觉得值得,从来不听任何人的劝。
韩义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只要他乐意,他可以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和甜死人不偿命的话语,骗得人团团转。但是他一旦生气,那就是匹马都拉不回的犟牛,一意孤行。
而她深知,真正生气起来的韩义是惹不得的。韩义嬉皮笑脸也好,大声骂人也好,那都不是他气极了的样子,真正生气的韩义就是这样,一言不发,皱着眉头,似乎冷静而克制,但是只要到达了韩义的那个爆发点,他发泄出来的怒气绝对让人心慌。
投资部的经理捧着胖胖的肚子跑进来,气喘吁吁“韩总,我们按你的意思都搞定了,您看,这是股权报告。”他是凌晨两点钟被林徐行的秘书直接从被窝里挖出来的,韩义深夜下令,雷厉风行。他紧张地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大汗,满心慌乱。
“辛苦了。”韩义点点头,单手接过股权报告,仍是皱着眉头,一边吸烟一边看着报告,而后低声对秘书下了命令,“备车,通知所有相关人员,半小时内赶不到林氏大厦,就可以永远不用来了。”
“是!”秘书噤若寒蝉,应声走了下去。无关年龄,一旦韩义流露出那种冷峻锐利如刀锋一般的怒气的时刻,她的心头只剩敬畏。
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韩义吸着烟,按响了手机上的号码,电话被很快接起来,林徐行在那边回答“等等。”
而后是一声尖锐的尖叫,季锦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痛苦。
韩义觉得自己的神经仿佛被刀锋极快而痛地划过,他厉声追问“怎么了?”
林徐行快步走出病房,低声回答“没事了,换药,季锦坚持不用局麻,刚换完。”季锦一向隐忍,之间腿部骨折,为了脱困,她就靠一根木棒走了几公里,这次换药中忍不住惊叫出声,应该也是忍到了极致。林徐行心疼得要命,他恨自己不能替她承担。
“妈的!”韩义骂了一声,那些被他维持了很久的怒气,已经即将爆炸。他深深吐了两口气,稳住心神说道,“搞定了,半小时内我到林氏。”
林徐行倒是坦然“交给你了。”
“你不来欣赏一下他们的脸色?”韩义一支烟吸到尽头,他缓缓吐着最后淡蓝色的烟雾。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徐行的声音透着冷静。比起寻仇,他生命中更需要花时间精力去陪伴的是季锦。
“林徐行你个孙子。”韩义忍不住冷冷吐槽,“把脏活都丢给我干,你他/妈的就陪着季锦。”想了想,自嘲地冷笑了一声,“妈的,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夫妻俩的。”
“上辈子不知道,你这辈子只欠季锦的。”林徐行很冷静,“上次你没能让她免于伤害,这次你应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吧?相信我韩义,你和季锦都是同样的人,你们对过去太执着,去做真正对的事情,然后忘了过去,重新开始。我们夫妻俩会很欢迎你这个老朋友。”
韩义安静听完林徐行的话,没有回答,轻轻挂掉了电话。
他整了整袖口,步履坚定走出门,韩义和林徐行,两个各自拥有强大资源和能力的人,他们都要保护的人被这么摆了一道,要付出的代价当然是巨大的。
于此同时,陈诗华正脸色灰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面是和她同样颓然的陈凌汐。
“姑姑,现在应该怎么办?”陈诗华问她。
陈凌汐对形势看得更通透一点,凄然一笑“这事儿就是一击必中,不中,我们俩就等着任人鱼肉吧。”
“不会的,爷爷不会放任我们这样的。”陈诗华猛力摇摇头。
“如果他肯帮我们,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吗?”陈凌汐笑得更惨,陈诗华太天真。
“那我们走吧,越远越好。”陈诗华问道,“现金流虽然不多,也够我们带上妹妹一起过日子。”
陈凌汐厌恶地看了陈诗华一样,这是她和陈诗华的不一样。陈凌汐喜欢赌博,她喜欢人上人的位置,她明明比其他人更聪明,更有能力,但是大家都像选择性失明一样看不到她的努力和才华,她要的是赌自己爬上金字塔的顶端,让自己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光芒四射。
让她陈凌汐像一条丧家犬一样躲躲藏藏,别做梦了!
陈诗华已经开始翻找账务记录,嘴里喃喃的“这部分我们可以带走,还有……”
陈凌汐转身站到落地窗前,安静地吸着烟,她不无嘲讽地想,她们一分钱也带不走,只是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到底是什么。
破产?那当然。想到自己即将变成穷人,那感觉真是让人绝望。
还有呢?陈凌汐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过,还好她还有些朋友和资源,只要会玩弄手段,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陈凌汐对自己的手腕很有信心,如果不是靠她的美丽和能力,她也不会一步一步,从陈家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女儿,嫁入林家,多年经营,终于能吃掉林氏。
不过就是需要卷土重来,谁怕谁!陈凌汐对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由露出了一个傲然的笑容,没